郗超面色铁青,瞠目瞪视,鼻息咻咻,似要发作。
谢安微笑道:“李徽,不得无礼。”
李徽躬身退后。郗超冷声道:“谢公何等雅望之人,只不过当需约束身边之人,否则迟早坏了谢公一世英名。”
谢安皱眉道:“郗中书,你莫非要教老夫如何教养子侄?”
郗超道:“不敢,只是建议。”
一旁的谢玄冷笑道:“改日我去会稽郡,见到会稽内史郗大人,也向他建议建议如何才能教养他的儿子不吃里扒外。”
郗超色变,厉声道:“谢玄,你胡说什么?我郗超行事乃是为了桓大司马所计,便是为我大晋所计。一会在桓大司马面前,倒要问问清楚,你所谓吃里扒外是何意。这里是新亭,可不是京城之内。桓大司马面前,希望你也能如此说话。”
谢玄也是大怒,厉声道:“郗超,莫忘了新亭也是我大晋所辖,而不是什么方外之地。莫非此处已然不属于大晋了么?”
谢安见状沉声道:“谢玄,休要胡言乱语。还不退下。李徽谢玄,从此刻起,你二人不得多言。若再胡言乱语,老夫严惩不贷。”
那边桓冲也冷声对郗超道:“景兴,大司马让老夫来迎候谢公一行,可没让你来。你偏偏要赶来倒也罢了,却原来是来吵闹的。是何道理?你是来搅局的么?”
郗超冷哼一声,拂袖转身便走,随从拉马过来,郗超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谢安叹了口气,拱手对桓冲道:“桓将军,小儿辈不知礼数,言语不当,望祈恕罪。回头必重重责罚,还望不要理会。”
桓冲苦笑道:“倒也没什么。郗超此人,心高气傲,有时候太过自傲,便也失了礼数。谢公何等人?在谢公面前无礼,便是他的错。我倒要向谢公赔礼才是。”
谢安摆手道:“不敢,不敢。”
桓冲道:“天色将晚,谢公,随我一道入营吧。”
谢安点头道:“有劳引路。”
桓冲点头,回身上马,和众将领兵士将谢安等人的车马簇拥在中间,朝着山口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