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微笑听着张彤云和阿珠说话,看着她俩准备杯盘。耳边传来谢道韫的说话声。
“彤云看来对这里轻车熟路了啊。”
李徽转过头来,正和谢道韫的目光对视。谢道韫面带微笑,眼里似乎带着一丝讥诮的光,笑容也带着一丝深意。
“哦,彤云小姐和我家阿珠倒是投缘,成了好朋友了。这段时间,彤云小姐经常来我家中,便是找阿珠玩的。”李徽忙道。
谢道韫微笑道:“哦?是么?”
李徽尚未说话,谢玄在旁道:“哎呀,怎么不请我们入座?光站着么?”
李徽忙道:“请谢小姐,幼度兄入座。”
一番忙碌之后,众人在长桌旁落座。长桌上铺着白色的桌布,四角烛台高烧,照的周围一片亮堂。桌上中间堆着瓜果点心,周围的酒菜也摆了一圈。一切准备就绪。
婢女斟酒之时,李徽开口说道:“今日真是意外之喜,本来只是赏月家宴,没想到谢小姐谢兄和彤云小姐都来了,真是令人高兴。可惜的是,我没能早点得知,所以准备的不够充分。今日酒菜简陋,瓜果点心也很普通,实在是失礼的很。还望不要见怪。”
谢玄笑道:“说这些便见外了。我们是不速之客,怪不得你。”
谢道韫微笑道:“李公子客气了,其实道蕴早想来一趟了。当日你乔迁新居,我们便该来道贺的。只是你也不说,不声不响的便搬家了。你不邀请,我们自然也不能冒然前来打搅。今日借着彤云的光,索性便不请自到了。失礼的是我们才是。”
谢玄一听,一拍巴掌道:“对对对,李徽,这便是你的不是了。你最近也不去我家,我邀请你赴宴你也不去,每天不知捣鼓些什么。我又不好来打搅,都不知道你的现状。害的我们经常向四叔打听你的情形。我阿姐经常问你,问多了,四叔说,我们对你比对他还关心,都挨骂了。哈哈。”
谢道韫闻言忙道:“小玄莫要乱说,李公子自有他的生活,岂能和你一般天天四处游荡?道蕴也没有经常询问,不过是偶尔问及罢了。朋友之间,询问近况也没什么。更何况,彤云经常来,我若想知道李公子的情形,大可问彤云即可。怕是你自己问多了,叔父骂了你吧。却要带上我作甚?”
谢玄笑道:“对对,是我经常询问,阿姐问的不多。”
李徽拱手道:“实在惭愧的很,承蒙你们关心挂念,实在是心存感激。自我入门下省任职一来,确实是和诸位相聚甚少。也没法子,李徽乃官场新手,入官署之后自不敢怠慢。处处谨慎小心,用心做事,免出差错。毕竟我若出错,岂不是辜负了谢公的栽培和期望。今日谢小姐和谢兄能来看我,我心中感激之极。”
谢玄呵呵笑道:“这没什么。不过听四叔说,你现在已经如鱼得水了,连王坦之都在四叔面前夸你思维敏捷,做事利索。之后,其实你也不用太小心。张弛有度才是。宴饮还是要参加的,游玩也是要参与的,否则有何趣味?人生在世,要做事,也要过的适意。这可是我四叔说的。”
李徽点头笑道:“谢兄说的极是。张弛有度才是正理。”
谢道韫微笑道:“李家小郎还不够张弛有度么?拜了彤云为师,下了这么多天棋,听说颇有精进呢。彤云说,你天赋奇才,假以时日,可成国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