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抬头看着谢道韫道:“谢小姐,此事你做的不妥。你不该出头的。”
谢道韫愣住了,苦笑道:“怎么?你的意思难道是说,任由他发癫?他若真来找你麻烦,真一口咬定香皂有毒的话,你岂不是要因此坐牢?”
李徽摇头道:“他的目的不是要我坐牢,他是借此逼迫我答应他的要求罢了。”
谢道韫满头雾水,皱眉道:“什么要求?到底怎么回事?”
李徽叹息一声,将前段时间发生的偷窃事件,以及几天前孟子义找自己谈交易,透露庾氏有人想要自己的制皂配方和流程,想要逼着自己拿出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末了道:“谢小姐。我之前还不知道是庾家何人觊觎我制皂的配方。你一说此事,我便明白了,便是那个庾攸之想要夺我制皂配方。以庾氏家族之名逼迫我就范。这几日风平浪静,我以为此事已经过去了,然而没想到这厮居然想出了这种卑鄙的手段。香皂当然没有毒,他只是借此事闹起来,让我明白,他可以用这种手段来让我们的香皂无人问津,而且还可以借此拿我下狱。从而达到让我交出制皂配方和工艺的目的罢了。谢小姐根本不必淌这趟浑水。你帮我解围,我固然很感激。但是,这根本无济于事。只要我不同意交出配方,下一次便不是他一人说我的香皂有毒了,而是一群人这么说了。谢小姐揽下此事,岂不是也要被纠缠其中?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若是你被纠缠在里边,我将心存愧疚。而且,恐怕谢公也要勒令我交出香皂配方给他了。因为谢公也绝不会允许谢小姐被此事影响名誉的。”
李徽说完经过,谢道韫等人都甚为惊讶,半晌无言。
“谢姐姐,庾家也太无耻了吧。他们怎么能这么做?这跟强盗有何区别?怎么能这样呢?看着别人眼红,居然要巧取豪夺,太无耻了。”张彤云气的俏脸通红,娇声斥道。
李徽看了看张彤云,心想:这张家女郎倒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尽管对自己不善,但也知道是非曲直。
谢道韫吁了口气,轻声道:“李家小郎,道蕴万万没想到这当中竟然有这样的隐情,他们居然觊觎你的制皂工艺,妄图霸占。如此看来,你的猜测恐怕是对的。庾攸之根本不是什么中毒,而是无理取闹,想要逼迫于你。如此行为,当真是心术不正,用意歹毒啊。”
李徽微笑道:“这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贪婪之人觊觎这条财路,眼红了想抢了去。其实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意料之中的事情?”谢道韫皱眉道。
“是啊,对我而言,一无靠山,二无实力,骤然得了这条财路,这同怀抱价值连城之宝走在群盗环伺的旷野之中并无区别。别人都明白我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所以肯定会对我下手。眼下是庾氏,即便没有庾氏,也有其他人。这是必然发生的事情。在下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李徽微笑道。
谢道韫道:“你为何不早告诉我呢?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告诉小玄,他应该有办法帮你的。庾攸之看在他的面子上,或许不敢胡来。其他人也要掂量掂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