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抬头看着胡文利愤怒的扭曲的脸,愕然道:“胡主簿,怎么是你们?什么下药?什么抢夺粮食?”
胡文利大怒道:“还敢抵赖,昨晚你去码头送去酒肉,说是犒劳我等。结果我们全部被迷晕了,码头库房里五万石稻谷全部不翼而飞,还说不是你?”
蒋云嘴巴张的老大,惊愕道:“昨晚?我去码头犒劳你们?没有的事啊。昨晚我傍晚便去沈家赴宴,和沈松年他们喝酒啊。一直喝到三更天才回来。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胡文利怒骂道:“胡说八道,你明明天黑之后便同我喝酒说话,喝着喝着我便晕倒了。晕倒之前你亲口说,你在肉里下了迷药。何等嚣张跋扈?还敢抵赖?看来不动大刑是不成了。桓府君,得上大刑才成。他是不肯承认的。”
蒋云惊骇大叫,磕头叫道:“这可冤死我了,我压根没有出城,更没有去码头啊。昨晚沈家宴席又不是我一个人,你们去查问便是了。十多人在宴席上,你们去问一问便一清二楚,怎能胡乱冤枉他人?我蒋家虽不是什么大族,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敢做出你说的那些事来?”
胡文利还待再骂,桓序沉声喝道:“来人,去沈家,将沈松年和昨晚参与宴席的人全部押来询问。”
一群兵马前往拿人,胡文利兀自喃喃咒骂,指着蒋云咬牙切齿。蒋云一脸无辜,涕泪横流的为自己辩解着。
桓序脸色阴沉的思索着,忽然,他问胡文利道:“胡文利,你确定昨晚去码头犒劳的人便是蒋云么?你仔细瞧瞧,是不是他。”
胡文利瞅了蒋云几眼道:“就是他,化成灰也认得。”
蒋云唉声叹气道:“胡主薄,你认错了人了呀。真的不是我啊。”
胡文利还待再骂,桓序喝道:“都住口,一会便知。”
不久后,沈松年等人被押解到来,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到眼前的阵仗都吓软了腿肚子。桓序亲自询问之下,沈松年等人证实了蒋云昨晚参与宴席的事情。
桓序喝令手下将沈松年蒋云等人看押起来,转头瞪着胡文利喝道:“你怎么说?”
胡文利惊惶叫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明明他昨晚去了码头的啊。府君大人,我没有半句假话啊。看守仓库的其他人可以给我证明。必是这帮人串通起来欺骗咱们。”
桓序面色阴沉,冷笑道:“照你这么说,蒋云会分身之术了?两个蒋云,必有一个是假。胡文利,你怕是遇到了假冒的蒋云,中了人家的局了。”
胡文利心中冰凉。其实他早就发现昨晚的那个蒋云和眼前的这个蒋云身形话语上有所不同。但他此刻除了一口咬定看到了真蒋云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五万石粮食不翼而飞,这个责任他可担当不起。总要找到一个担责的人才成。
宋延德在旁脸色发白,喃喃道:“中了别人的圈套了,上了大当了。粮食没了。被人偷走了。”
胡文利双膝一软,瘫倒在地哀嚎道:“完了,全完了。谁这么胆大包天啊,这可害惨了我了。这可如何是好?是了,是李徽……是李徽那厮设的圈套。宋县丞,他那日做苦情戏,说什么要去历阳郡散散心,便是要制造不在场的证据。还有,他诓骗了你我写下保证书,那便是要将所有的罪责都让我们承担啊。这个狗贼,处心积虑,阴险狡诈之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