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心情激动之极,但他知道这么做是很危险的。他嘶哑着喊叫让老者和少年上岸,让他们赶紧离开。但是没人听他的,他们在堤坝内侧齐胸深的水里手挽手组成第二道人墙,抵挡着风浪。
人人都咬着牙站在水里,任凭巨浪将他们打的东倒西歪也不肯上岸。
李徽喊的嗓子都嘶哑了,已经快喊不出声音来了。
正焦急间,忽听耳边一个带着哭腔的娇柔的声音响起:“公子,你嗓子都哑了,别喊了好么?”
李徽低头一看,只见全身湿透的阿珠正手抓绳索在身前的水面上载浮载沉。
“你怎么也来了?胡闹。”李徽又惊又喜,喝道。
阿珠脸上不知是泪珠还是水珠,她伸手抓住李徽的胳膊漂移过来,靠在李徽身前低声道:“阿珠跟公子死一块儿。”
两个时辰后,焦湖的水位开始下降,下降的速度很快。到了天黑时分,焦湖水位下降了四尺,已经落到了警戒水位之下。
居巢县城南堤坝虽然出现了裂痕,但是在居巢县数千百姓的拼死护堤之下,堤坝岿然不动,成功的挺过了这道巨大的洪峰。
当湖水退到了警戒水位之下的时候,所有人都精疲力竭的爬上岸,他们甚至连欢呼雀跃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徽是被人抬回县衙的,他在上岸之后两眼发黑一头栽倒晕了过去。他太累了,也太虚弱了,全凭着一股精神的力量支撑着。当紧绷的神经一松弛,身体便支撑不住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