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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牧之的住处安排在东城原流民武装的军营之中。李徽本想安排王牧之住在县衙的,但王牧之拒绝了。
当晚,王牧之果然在住处摆下酒席,为李徽周澈等人开了庆功宴。王牧之早有准备,从历阳郡来时,带了些酒菜,宴席倒也丰盛的很。
酒席之间,气氛热烈。王牧之酒量甚豪,言语风趣。席间再不谈公事,王牧之只说些官场轶事名士趣闻,倒也亲切和蔼之极。宴席持续到初更过半,方才结束。
李徽喝的醉醺醺的,脑子有些犯迷糊了,于是向王牧之告辞。
王牧之却留住了他。
“李县令,长夜漫漫,时辰还早的很,何不留下来陪我聊聊天,我也有些话想和李县令单独说一说。白日人多口杂,有些事本官不好详说。”
李徽闻言只得躬身道:“下官敢不从命。”
王牧之笑了起来,命人煮了热茶送上来,并且挥退了众人。
李徽有些紧张,不知道王牧之要说些什么。看这架势,似乎不止是简单的聊聊天的样子。
李徽对王牧之从一开始便有戒备之心,摸不清此人的行事逻辑,所以心中总是有些不安稳。
“李县令请坐。”王牧之盘腿坐于木案后,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李徽拱手道谢,盘坐于蒲团上,双手扶膝,表情凝重。
王牧之笑了笑道:“李徽,我们只是随意闲聊,不必拘谨。”
李徽点头道:“下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