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祖骂道:“还不离开这里,等着被人当贼人么?贼人可是要杀头的。都愣着作甚,都走。”
王光祖一摆手,手下人和广场上的流民纷纷散去,不一会真的消失的干干净净,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了。
墙头上的众人也是讶异不已。陆展起先也有些错愕,但很快,他便得意了起来。
“李县丞,瞧见没?这便叫邪不压正。这帮人在我面前岂敢造次?本人几句话便镇住了他们。幸亏没有听你的,说什么要小心谨慎,不能得罪这些人。说的他们凶神恶煞一般。现在看到了么?他们不过是外强中干的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我堂堂县令倒要看他们的眼色?岂有此理。”
李徽一时竟然无言以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但是李徽的内心里却觉得,事情怕是要糟糕。那王光祖适才说的话,可不是什么好话。李徽听到了他话中的弦外之意,带着一丝反讽,带着一丝杀气。
……
威胁解除,陆家众人都松了口气。陆展昨日其实颇为惊恐,但现在发现这帮流民武装外强中干,自己几句话他们便诺诺退去,心中自得无比,又开始踌躇满志起来。
回到正堂之中,陆展更是自吹自擂了一番,陆家众人自然是纷纷附和称赞。李徽可不愿听他夹枪带棒的讽刺,带着大春和大壮回到墙头警戒。陆展心中不快,但此刻却也忍者不发作。
在正堂坐了片刻后,手下人建议去后堂瞧瞧,看看有没有能住的地方。陆展欣然同意,于是带人去了后堂查看了一番后,决定清扫后宅房舍,好好的安顿下来。后堂房舍的破损情形也相当严重,但陆展也知道此刻不能讲究太多,总比住在前面漏风的正堂要好。
于是乎陆家众护院仆役开始清理整饬后宅房舍,砍树割草修枝,搬运清理垃圾,清除蛛网,再洒扫擦抹,忙的不亦乐乎起来。
一直忙活到中午时分,后堂倒是被整饬的有些样子了。通过拆东墙补西墙,将其他房舍完好门窗拆来装在后堂正房,倒也保证了门窗的完好。用带来的纸张将门窗都糊好之后,倒也解决了四处漏风的问题。仆役们简单的修缮了两张桌案和一张木床,算是可以让陆展有地方坐卧。
陆展随身带来的一些笔墨砚台,熏香炉烛台,箱笼书籍之类的一摆上,原本阴森狼藉的衙门后堂顿时有了一些生气。
当然,这离陆展的要求还很远。吃了午饭之后,他又开始指挥陆家众人对后堂天井前院和后园进行整修。他的想法是将前后院的杂草荆棘全部清理干净,将一些碍眼的树木全部砍伐。将倒塌的一些女墙重新修缮。之后再弄些花圃鱼池假山之类的装饰。
按照陆展的最终想法,他要将整个衙门几乎要重新按照自己的想法布置一遍。既然在此处为官,居住的地方一定要舒适精美,跟他在吴郡的家一样。
李徽三人并没有参与清理修缮的行动,因为李徽始终觉得眼下还不是放松警惕花费时间和力气去做这些事的时候。在李徽看来,不但危险没有解除,反而更加的让人感觉到紧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