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方义愤填膺的叫道:“完全属实,老奴以性命担保。老奴还请韩先生去同李徽等人交涉过。”
顾淳又问了其他人,七八名佃户也是七嘴八舌的开始抱怨,将当时的情形如实禀报。说李徽这帮人好吃贪睡,根本不进行巡查。乡亲们自发组织人手夜晚巡视等等事情,都禀报了顾淳。
顾淳脸色阴沉之极,挥手让卢方和百姓等退下去。再问韩庸道:“既然你们发现李徽等人的不作为,你又去进行了交涉,为何还是会纵容他如此?是否向主家禀报了?”
韩庸沉声道:“家主有所不知,庸之确实去找李徽交涉了,要他履行职责。可是,那李徽却说我管不着他。李徽说,他是东翁的人,他怎么做还轮不到我来指手画脚。他说,即便闹到东翁这里,他也不怕。因为东翁器重他,东翁绝不会怪罪他。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狗奴才!这狗奴才!怎敢如此嚣张?谁给他的胆子?”顾淳拍着寿公椅的扶手大骂起来。
“家主息怒。家主息怒。”韩庸叫道。
“这些事,谦之,你都知道么?”顾淳怒问。
顾谦皱眉道:“韩庸,你为何不向老夫禀报?老夫对此一无所知。”
韩庸咂嘴道:“东翁,当时上上下下忙的不可开交,庸之哪有空闲?再说了,就算庸之禀报了东翁,东翁难道便会信我的话么?东翁对那厮甚为器重,甚至不计较他私闯南宅内宅,私藏青宁小姐丝帕之事,庸之还有什么好说的?李徽那厮之所以敢如此嚣张,还不是……因为东翁之故?”
这番话说出来,顿时满堂皆惊。顾谦脸色大变,双目露出凌厉之色。他万万没想到,韩庸居然敢当众说出这件事来,他的脸颊抖动着,神情愤怒之极。
而显得最震惊的却还是顾淳,他瞠目起身喝道:“韩庸,你说什么?李徽那奴才私闯南宅内宅?私藏青宁私人之物?此事当真?”
韩庸嘴角带着冷笑,沉声道:“这等事,庸之岂敢乱说。此事大公子当日在场亲眼目睹。家主不妨问问大公子,便知端倪。”
……
吴郡西南四十余里外的一片小山山坡上,一头老牛正悠闲的在山坡上吃草。
山坡上方有一片稀疏的杂木林,山坡上的风不小,一阵阵的吹来,吹得这片小树林居然也发出萧萧之声。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起,几个人影从南侧的山坡上猫着腰上来,钻进了树林里。他们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坐下,拿出干粮清水开始吃喝起来。
一名衣衫皱巴巴,发髻乱糟糟的少年一边嚼着干烙饼,一边含混不清的低声开口道。
“几位,有没有信心?他们十二个人,我们只有六个。能得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