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界民回到家还来不及脱下鞋子就看到老婆柯漱芳正坐在客厅里瞅着自己。

“哟,我的厅长今天难得这么早回家,怎么了,你们军令厅没事干了。”柯漱芳抬了抬眼皮,说话带着些许揶揄的味道,令人听着就不舒服。

“你今天怎么了?谁又惹你了?”郑界民不用猜就知道她肯定是外面受了气。

”给我放水,我去洗个澡。“郑界民脱下外衣,柯簌芳眼尖,顿时看到郑界民身后湿漉漉的一大片。

”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问这些东西干嘛?”郑界民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又伸手按了按脖子:“没什么,就是太累。”

“哼,你累,你整天都累可也没见你累出什么名堂来。”柯漱芳冷哼了一声,“你看看人家,坐到你这个位子上,哪个不是吃得满嘴流油?轮到你,还得老婆帮忙,还只能一点一点儿的,偷偷摸摸的,生恐别人看到一样。”

“行了行了,偷偷摸摸的?偷偷摸摸的你不也挺痛快的吗?该拿的东西也没见你少拿,”郑界民白了她一眼,“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刚回家就发脾气,谁惹你了?”

“你还好意思问。”柯簌芳一听顿时又来了脾气。

“都是在军统里面干活,人家拿的金子都是成块成块的往家里搬。”

“你好歹也是个主任兼副局长,还是军令二厅副厅长。”

“别说金砖了,连金豆子都没见过。”

“金砖,什么金砖?”郑界民原本已经闭上眼睛,听到柯簌芳的话瞬间跳了起来。

“你这什么表情?要吃了我?”柯簌芳冷笑道:“你这个大厅长也只能拿我发发脾气。”

“少扯那些没用的,我问你什么金砖?谁手里有金砖?”郑界民的声音顿时变得凌厉起来。

“跟我一起打麻将的还能有谁,”柯簌芳一点也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大家成天都往家里搬东西,郑界民倒好,自己不敢让老婆去拿。

还得是那些不痛不痒的玩意,虽说大小也攒下了一份家业,可那都是老娘不要脸的结果。

想到这里柯簌芳就来气,最近总务科的陈兴舟防自己就跟防贼似的。

每回去拿点东西都得派个人在边上跟着,美其名曰怕东西太多,自己拿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