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怎么把手机给砸了?”谢尔盖吃惊地道。
“因为留着这个,他们反而会怀疑。如果我只是一个军火贩子,这个时候一定是急于撇清关系,扔掉这个电话,然后赶紧离开。”林锐沉声道,“别担心我们会跟对方失去联系。我们越是这样做,他们会越是上心地盯住我们。”
“好吧。”谢尔盖点点头,“我明白了,就像你刚才说的,以退为进。”
“关键不在于退,而在于我们一定要摆出退的姿态。但实际上,德米特里是不会允许我们退出这次交易的。”将岸解释道,“他一定知道,如果假的德米特里即便是落在了俄罗斯情报部门之手,也不会瞒住多久。很快这个冒牌货的假身份就会被揭穿。他也必须抢时间,趁着这段时间完成交易。”
林锐点点头道,“没错,所以我现在就得订机票。既然他们阿拉丁为我们安排的身份是西班牙军火商,那么就让他们以为我就要急于返回西班牙了。”
“我明白了。”谢尔盖点头道,“这种情况,任何人都不会冒险去机场订票,所以更大的可能是通过网络订票。而通过网络订票,德米特里的人只要有心就能追查出你将要乘坐的班机时间。然后他们会候在机场外围截住你。这就是你说的以退为进。利用对方急于交易的心态,来达成我们引出德米特里的目的。”
“没错,看似把主动权交给对方,但利用对方的行动有时候更能达到我们自己的目的。”林锐沉声道。
“我这就在网上安排订票,而且挑最近一趟去西班牙的航班。”将岸点点头道,“不过,林锐,你觉得他们真的会截住你么?”
“会的,因为如果我是德米特里,在这个时候也应该会急于阻止我离开。因为他们也没有时间了,所以他们一定会立刻着手调查我会不会订购逃回西班牙的机票。然后在我逃离之前,截住我,强迫我跟他们完成交易。”林锐低声道,“当然这是我预想的最好结果。”
“那么最坏的结果呢?”疯马开口道。
“最坏的结果?”林锐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就是德米特里看破了这个局,然后将计就计,把我弄死。”
疯马点点头,“而且这样的结果,几率看起来还更高。”
“无论如何,我们已经没有更多机会选择了。我们没有,同样他们也没有。他们得知冒牌的德米特里已经被抓,一定会更急于完成交易,然后一走了之。所以我敢肯定,德米特里肯定会冒险一试。越是他这样的恐怖分子,越是有亡命徒的气质,虽然谨慎但也有铤而走险的一面。”林锐缓缓地道。
将岸完成了订票,转身道,“最快的航班,是明天早晨的。我已经订了,两张票。你和叶莲娜到时候去机场,我们会在你们的附近保护。”
“机场那种地方到处摄像头,还有安保措施。所以他们一定会在机场外就动手拦截我们。你们不能妄动,只需要跟着我们就好。不到必要的时候,绝不能暴露。因为目前德米特里还不知道你们的存在,他只知道我和叶莲娜两个人是来自西班牙的军火商代表。所以你们将是一支足以改变最后结果的奇兵。”林锐沉声道,“你们由精算师负责,跟随我们,并且在适当的时候行动。”
“明白了。”将岸这时才明白,为什么林锐有底气这样做。因为自始至终,除了林锐和叶莲娜,O2小队的其他人,都没有被德米特里纳入视线。这次的行动,假冒的德米特里一共带了七八个人。以正常来推测,林锐和叶莲娜这一男一女不会对他们产生威胁。所以从这个角度考虑,真正的德米特里也不会认为假德米特里被抓获,会和林锐等人有太大的关系。
林锐这一手看似冒险,却也冒得很合情合理。但即便如此,德米特里也不会不加防备。结局会怎么样,目前还很难说。林锐和队员们商定之后,轮番在这个新的藏身处休息,所有的结果,都只能等明天被揭晓了。
而在布拉格的另一个地方,德米特里也真在不安地来回踱步。他原本让替身去和这些军火贩子接触,是想自己不出面,由替身敲定这笔生意。没有想到中途会产生这么多的变故。现在,假冒的德米特里和他的那几个手下已经联系不上。而根据之前和那个军火贩子的短暂通话表明,他们这些人应该已经被俄罗斯人劫走了。
对于俄罗斯情报部门对自己下手,德米特里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俄罗斯好几年前就重金悬赏他的人头了。他给自己准备替身,也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只是德米特里并没有想到,这次俄罗斯人的行动会发生在目前的这个节骨眼上。虽然自己似乎是侥幸逃了一命,但那些军火贩子却似乎成了惊弓之鸟,大有打算一走了之的势头。
这让德米特里非常犹豫,他目前确实需要那批货物,而那些西班牙军火贩子目前看来是他唯一能够找到的供货商。但再回头去找他们,要求继续交易,德米特里又很不放心。毕竟那个冒牌货德米特里就是去见这些军火供应商的时候,被俄罗斯人给劫走的。那么这些军火商是否有问题,或者俄罗斯人会不会还在盯着那些人?这些都是摆在德米特里面前的难题。
德米特里皱眉看着身边那个化名奥菲士的同伙,“上次通话之后,那些人后来还有消息么?”
“没有了,我们尝试再次联系过,但似乎那个一次性手机已经被对方有意毁坏了。”奥菲士低声道。
“那些军火贩子毁了手机,意思就是不想再跟我们有瓜葛。从这一点上来看,他们说的倒也没有什么问题。”德米特里沉吟道,“一个军火贩子,看到了自己的买家,突然成为了俄罗斯境外行动队的目标,并且在很有可能牵连到自己的情况下,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老大,你怎么把手机给砸了?”谢尔盖吃惊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