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惊雷,大雨磅礴,这样的暴雨天气即便在巴西也不是很常见。青鲤身上的雨衣敞开着,任由风吹得雨滴,砸落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他并不畏惧被淋湿,在他的家乡越南,他几乎是泡在水里长大的。
鲤跃龙门,将飞升成龙。他叫青鲤,所以他对雨天有种近乎迷信的偏执,他总以为雨天能给他和他的弟兄们带来好运。比如今天,他的运气就不差。他找到了那个欺骗他接下任务的人,并且成功追讨回了对弟兄们的补偿。
怀里揣着那张支票,青鲤的心情稍微舒畅了一些。虽然白手套骗他去杀银狼,让他有一种被耍弄了的感觉。但是,这又怎么样呢?他们毕竟是佣兵,佣兵就是杀人的,杀谁都是一样杀,只要价钱合适。
在街上,他们这一群冒着雨前行的亚洲汉子,引起了很多人的目光,但是大多人都本能地畏惧着他们。即便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但街上的行人们依然对这几个亚洲人,感觉惊恐和畏惧。好像他们生来就是该被畏惧的一群人。
大雨之中的街道上本来没有什么人,即便有也会躲在一边,不敢和这些人打照面。
但这种情况很快就被打破了,对面的街道的拐角处,走过来一个人。他似乎有些懒散,一身的卫衣像是很久没洗,戴着的兜帽已经被雨淋湿了,帖在他身上。他脚下蹬着的一双军靴松松垮垮,似乎随时会掉下来。因为鞋带根本没系好,在满是泥水的地上拖着。
这个人似乎才发觉自己脚上的鞋带没有绑好,摇了摇头,居然就在这滂沱大雨之中蹲下身来,仔细地系着鞋带。
青鲤也主意到了这个人,但是他并未把那个人放在眼里,只是带着他的人自顾自地往前走。
而那个人系好鞋带之后,抬起身,开始小步慢跑,似乎是不愿意继续淋雨了。他的跑动速度并不快,但是很舒展。但很快青鲤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个人的身上,他在加速!极快地加速,这个冲刺加速的过程,已经堪比专业运动员了。
地上的积水飞溅,雨水被这个人的冲刺速度完全完全压制。极速冲刺之中这个人,微微露出的眼睛却如同雷电般闪亮。“小……”青鲤原本要喊小心,但是他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另一个“心”字还未出口,他就必须低头闪避了。
因为那个冲过来的人,那手臂已经如同铁棒一样砸向了他,拧腰挥臂没有一点预兆,出手之快令人乍舌。青鲤抬起左臂护住头部,却被这人抡起的手臂,连人一起砸飞了出去。本来青鲤以为护住头部一侧,这人摆臂横扫最多也只能打在他护住头的手臂上,伤不了头部。
哪知道这个人的力量出奇得大,这一下挥臂猛砸,硬是把青鲤整个人都砸飞了出去。青鲤暗道不好,但身体已经被那股巨力推动,砸向了一侧的墙壁。他猛然缩身,以避免身体和墙壁大幅度的碰撞。
但还没等他站稳,对方又是一拳挥来,青鲤一阵眩晕,眼睁睁看着对方继续挥拳,再挥拳,直到自己完全丧失知觉。他也算是精通格斗的高手了,但是今天才算是彻底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高手。高手就是要么不动手,动手起来毫无花巧,几秒钟就把你直接砸趴下的人。
周围那些青鲤部队的汉子不是不愿意过来帮忙,只是刚才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一切都像是电光火石。等他们拔出枪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缠斗在一起,等他们想好好瞄准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那个陌生人一只手扼住了青鲤的脖子,另一只手的匕首放在他的颈动脉上。
只要这些人谁敢动一下,青鲤的血就会如同喷泉般飙出。
“放松点朋友,我们没有必要这样。”一个青鲤佣兵低声道。
“哼,朋友,你知道我是谁么?”那个人缓缓摘下了头上的兜帽,露出了一张并不年轻的脸。
“唐坤!”那个青鲤部队的佣兵脸色骤变,他强笑道,“听我说,这是个误会,我们没有对银狼怎么样?”
唐坤冷冷地看着他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么?”
“真是不管你怎么想,这事确实和我们无关。入侵圣凯泽确实是我们干得的,但是我们并不知道目标是银狼。如果知道的话,没有人会接这个任务。没人想给自己惹上大麻烦。”那个佣兵低声道,“放了我们老大,我们好好谈谈。”
“我花了一周的时间,追上你们,难道就是为了听你放屁么?”唐坤冷冷地道,“银狼出事了,你们谁都活不了。你知道我们历来的态度。因为任务冲突而死伤,是各凭本事,我们也从不追究。但是专门对我们的人下手,这可就不地道了。
青鲤挣扎了一下,因为脸部遭受了重击,他依然睁不开眼。但是他闭着一只眼道,“我不知道,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件任务我们死了七八个人,根本没有动银狼一个手指头。我们当时就撤离了,银狼的失踪和我们无关。”
“你觉得我会相信么?”唐坤冷冷地道。“如果没有抓到银狼。你们大老远跑里约热内卢来做什么?”
“因为和雇主见面。我们气不过他隐瞒实情,导致我们死了好几个弟兄。但是我们确实没有抓银狼,他的失踪和我们没有关系。”青鲤咬牙道。“而且你现在才一个人,我们现在有八个。你觉得你挟持我,就有胜算了么?”
唐坤冷冷地道,“你怎么知道我只有一个人?”
黑暗的雨夜之中,像是浮现出了一道道交错的红色光线。瞬间那几个青鲤部队的佣兵身上,爬满了红色的光点。这是十几支自动步枪的红点瞄准器。在黑暗的雨夜之中,街道的两头都是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员。他们手中的武器全都瞄准了他们。
为首正是赵建飞,他看了看那些青鲤部队的成员,冷冷地道,“下了他们的枪,全部绑起来。”
一阵惊雷,大雨磅礴,这样的暴雨天气即便在巴西也不是很常见。青鲤身上的雨衣敞开着,任由风吹得雨滴,砸落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他并不畏惧被淋湿,在他的家乡越南,他几乎是泡在水里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