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晨,鲍来梓带上一提鲜驴肉赶到学堂,却见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先生,闷声闷气在那里讲课。待下了课,问那老先生,他说马文采已经到别处去了,我是换他来教学生的。
鲍来梓把一提鲜驴肉递给他,说你可知马文采到哪里教书去了?老先生摇头,并且拒收鲜驴肉,说无功不受禄。
鲍来梓只好返回,郁郁寡欢的,他一走出学堂就碰见了梅斌,梅斌见他手里还拎着那一提鲜驴肉就明白了,骂一句,那穷酸的马文采不识抬举。还说鲍伯伯,我都为你打抱不平啦!我恨不能进去揍他一顿。
鲍来梓走到他面前蹙着眉说:小梅,冲动有什么用?马文采那家伙已经走了,现在学堂里教书的是一个老先生。
听了这话,梅斌一阵窃喜,因为他的情敌终于不攻自退了,他追恋红荼有望了。这样他就来了兴致,说天下的男人多的是,红荼干嘛看上了一个不知好歹的穷酸的教书匠?
这也说到鲍来梓的痛处了,他说是哦!但心里非常纳闷,不知回去该怎样说服女儿才好。
他与梅斌边走边说,渐渐踏上了田野草丝葳蕤的幽径,虽然天空盖着厚厚的云,但走一程子路,仍非常闷热,汗水在他额头悄悄地喧哗。他手里拎着的鲜驴肉也不再新鲜了,似乎有了一股气味,他闻到了,还看见一只苍蝇向着它嗡嗡地飞来绕去。
他突然回过头对梅斌说:这提驴肉就给你吧!反正你为红荼的事儿也操了不少心,就算谢你。梅斌本不想要,这是送给马文采的,要是马文采没有走,我还有这个份儿么?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他还是接过了那提驴肉,并装出一副笑脸说:谢谢你,鲍伯伯。
你要给鲍伯伯拿个主意,该怎样说服红荼。鲍来梓犯难地说。
梅斌眼珠子挪动了几下,说他有个办法,不过这个时候不能讲。
为什么不能讲?这可把鲍来梓搞糊涂了,他不停地问,梅斌就是不说,问急了,只答:这事能做不能说,说了就不灵。鲍来梓又禁不住追问:我这个时候回去,又怎么对红荼讲?
你就说马文采太忙,今天晚上会来看你,你就在闺房里等候着吧!这样保管红荼的心情愉快多了。梅斌又拱手接道:大伯晚上见,我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