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慢慢地议论,慢慢地声音变小了,慢慢地这样的声音转为粗砺或细腻的鼾声。
东方发亮时,他们还没有醒过来,雄鸡啼鸣多遍,刘茹饴似乎被惊醒,但不肯睁开眼睛,保持一种浅睡状态,林峰还在大声打鼾。忽然大门被人拍得“嘭嘭”地响,刘茹饴一下子惊醒,从床上坐起来,把林峰拍醒。这时门仍在响,外面有人在叫:林峰,开门,我要把那个铜磬带走。林峰听见了,对刘茹饴低声说:果然他来取铜磬,还给他算了!刘茹饴是个有心计的人,便与林峰耳语一阵,之后起床答话:马云汉,怎么一清早就要铜磬?马云汉说,有人愿意出高价买这铜磬。
出多少钱呀?
这个数目不能告诉你,你把铜磬还给我就行。
刘茹饴边走边用梳子梳理发丝,渐渐地走到中堂,她站着用焦虑的口气说:马云汉,非常对不起,你拿来的那个铜磬,我家林峰才玩几回,昨天,就是昨天不知怎么丢失了,到处都找不到。昨天没有外人来,就是你来了,你应该知道铜磬的下落。
胡说。马云汉在外面发火:我昨天是来过,可是我与林峰一起空着手出门的。当时你家里只有一个保姆,要是丢失了,她应该有责任……
刘茹饴暗自发笑,自言自语地说:他果然要污赖无辜的阿菲。继而对门外的马云汉说:要是找不回来,你想怎么办?
我不想找你们,我想找阿菲,她有责任,要她赔偿。
一个穷保姆,怎么有钱赔?
刘茹饴反问他,他说没有钱赔,拿人来抵。
要是我们不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