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步云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嘴角轻微地勾动了一下。他并没有晕过去,但必须让他们都觉得自己晕过去了。他忽地悲从中来,自己在兰光或许还算个人物,在省城却如同蝼蚁一般,不知道惹到了哪个大老板的神经,让他们如此丧心病狂。
他已经下定决心,任凭他们折腾,即便是把能医白骨的神医找来,自己也不会醒来。
果然,那帮家伙积极行动起来,手忙脚乱地包扎好胡步云头上的伤口,然后不停地抽胡步云的耳光,啪啪啪啪,那叫一个干脆,而且颇具节奏感。
没有任何效果,胡步云俨然就是一具还有呼吸的死尸。任凭他们欢快地抽打,两边脸颊都被他们被抽得肿成了包子,嘴角已经溢出鲜血,他就是不醒。
一盆冷水泼到他身上。又一盆冷水泼到他身上。
还是没什么卵用,他们就像在浇一头宰杀过后等着褪去皮毛的猪,这头猪一点反应都没有。
“算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了,大家休息休息,等他醒来再审。”姚刚说。
“要是他醒不过来了怎么办?”一个人小心翼翼地问。
姚刚皱了皱眉,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半晌过后,他说:“还真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还有一桩人命案等着他认领呢,他死了我们还没法交差,关键是我们不方便送他进医院,万一出了岔子那就全完蛋。这样,马上给分局打电话,让他们来把人接走,他们审完了再把人还给我们。”
这时,胡步云听见了鸡叫声。
天应该快亮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