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前厅。
赵瑾瑜与岑浮舟分坐两侧,对视之际,二人眸中均泛起不善之色。
气氛有些微妙,连李致远都一时间未曾开口。
直到四下巡查的小兵回来复命,赵瑾瑜才将目光从岑浮舟身上移开。
他挂上一抹礼貌的笑:“伯父,府上并无异常,叨扰了。”
李致远:“贤侄奉诏巡京,算不上叨扰,不必如此客气。”
赵瑾瑜站起身:“既如此,小侄就先走了。”
然而他嘴上说着这话,脚步却不动。
岑浮舟盯着他,一刻也不曾松懈。
“对了,伯父。”
赵瑾瑜笑容不减:“苑苑这些日子被拘在家中学礼仪,心里惦念着青溪妹妹,顺带让我捎些东西与话给她,不知伯父可否行个方便,让我见她一面?”
岑浮舟目光冰冷。
从赵瑾瑜进门,他就看到这厮手中带着东西,必定会借机提出见青溪。
果然不出他所料。
说什么赵苑苑,是他自己惦念吧。
李致远还没来得及回话呢,岑浮舟懒声道:“青溪尚未起身,不如赵统领将东西留下,有什么话,我也会替你转达的。”
厅中有一瞬间的寂静,气氛比刚才更凝滞了。
虽说这话由岑浮舟来说并不合适,毕竟他们尚未完婚,现在他也只是李家的准女婿而已。
但他绝不想让这条鱼去见自己未婚妻。
赵瑾瑜眯了眯眼:“两姐妹之间的私密话,岑世子听了不大合适吧?”
岑浮舟挑眉:“如何不合适,你这传话之人,不也是个男子。”
他继续道:“况且我与青溪是圣上赐婚,嫁娶是早晚的事,夫妻本就同心,有什么我听不得的?”
所以,别以为你有个妹妹当借口,就可以肆意妄为。
赵瑾瑜一时沉默无言。
但他微微泛白的指节,却显示出他的心情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平和。
李致远也突然意识到什么,出来打圆场。
“贤侄啊,青溪这孩子被我跟她娘惯坏了,不知礼数,这个时辰确实尚在睡梦之中,老夫实在汗颜,不如你将东西留下,再写个字条,等她醒了自然能看到。”
说这话的时候,李致远还看了一眼岑浮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