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庞,你可真会替朝廷甩锅,还天灾,依我看就是人祸。
去年的淮河水灾的确十分凶猛,但爆发之前那一带就已经暴雨延绵,难道当地官府,预料不到可能会出现的问题?
当地的司水监是干什么吃的?无非就是不想管,反正水灾冲垮的又不是他的房屋,淹死的又不是他家人。
至于你说的赈灾粮食,呵呵,如果真的都到了百姓手中,还会饿死那么多人?饿殍遍地?
还有老百姓死了,他们的田就该由朝廷重新分配更加可笑,这些人死不死,还不是都是衙门说了算吗?
你说你叫张三,我就说你叫李四,这田不是你的,你能怎么样?
这只是一个例子而已,而当今朝廷最大的错误,便是重文抑武。
放眼看看,如今的大庆武官都没落成什么样子了,这样的军队,还有几分当年太祖打天下的赤带军气势?
可胡奴自从被赶回北方草原,他们可是痛定思痛,且这些游牧民族本就骁勇善战,此消彼长。
在享受过我中原的富庶之后,怎会甘心长期生活在那贫瘠的草原之地,总有一天他们还会席卷重来。
而南方的蛮族小国,对大庆同样有觊觎之心,一旦他们对大庆发起战争,大庆只怕连个挂帅之人都找不到。
如此愚蠢的国策,如此污浊的官场,如此短视的皇帝,我为什么要去给他效劳?”
李卓说着说着,不免有些上头,一转眼,见庞振的脸色十分难看,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他虽然不知庞振曾经是什么人,但就凭他的谈吐学识,还有朋友在朝廷中当官,肯定也非一般人物。
在他们这些人心中,目前的大庆就是完美的,尤其是文人心目中更是如此。
觉着那些只知打打杀杀的武夫,与他们相比就是差了一截,地位低下也是应当的。
“子锋,大庆在你心目中,当真有这么差?”
庞振的眉头拧成了麻花,并未脸红脖子粗的李卓激烈争辩,但看的出心情很低落。
“老庞,我刚才的言语或许严重了一些,但事实情况就是如此,朝廷的政治风气若是不能彻底扭转过来,再过些年月。
边关就会彻底废弛,将卒也没有了戍边的心思,到那时,这看似繁华昌盛的的大庆,又该由谁去守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