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这两日您在府上吗?我和母亲还有舅舅都从苏城回来了......其实也没什么想说的,谢谢也谈不上,毕竟是你抓了我母亲和舅舅,我还是生着你的气的。就是想问问你,你们徽城还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我想有时间带母亲和舅舅去散散心,苏城,锦城和申城都逛遍了,就差徽城没去过了。毕竟他们刚被你们当兵的给抓了,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辛国二年五月十四日,段沂萱书。”
“徐先生,近日灵溪花园的花开得极好,我有两个朋友要去那一块儿照相,他们的相机是从外洋带回来的白朗尼新式相机,照相十分清晰好看,我看你的办公室里一张照片也没有,能否邀您一起照张相呢?咱们认识也有一段时日了,朋友间一起合张影做个留念,这没什么问题吧?——辛国二年七月十六,段沂萱书。”
这一张张纸信纸摊开在他面前,被他仔仔细细地阅读过去。
他脸上的神色也从一开始的紧绷逐渐变得放松下来,甚至看到最后,嘴角还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的生活向来都是平淡无奇,整日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忙着手头公务和军营里的繁杂事务,最多也就是闲暇时间看几本书,练练武术之类的。
他不禁感到好奇,这个女人的生活怎么会如此多姿多彩?
什么吃饭约会,照相赏花,观影听戏,她似乎都门通。
她是怎么做到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道里,还能如此悠然自得地享受生活的种种乐趣?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和羡慕,手指轻轻摩挲着信纸的边缘。
心里思忖着,这或许就是矜贵大小姐的生活吧,有钱人家的孩子,日子自然过的也是如天生人间般自在,什么好的,新奇的都见过。
但这让他不禁想起,当时他在梅城打仗时,只是一河之隔,岸上那头的有钱富商们正在纸醉金迷歌舞升平,而另一边则是他和兄弟们在炮火中生死搏斗。
那残酷的画面仿佛再次浮现在眼前,耳边似乎又响起了硝烟弥漫中的枪炮声,喊杀声震耳欲聋。另一头的富商们的莺莺燕燕与战场上的惨烈形成了鲜明而讽刺的对比,让他的心猛地一揪,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