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太看着周围一双双厌恶的眼睛，感受着脸上冷冰冰的茶水，还有火辣辣的疼痛。

想要嚎的时候，想到刚刚听到的话，嚎也不嚎了，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对啊，刚才她昏倒了。

她的小福啊！

她的小福被……

眼泪瞬间从她的眼眶滑落，慢慢的从抽泣声演变成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小福，娘的小福啊！”

这一次的眼泪，是田老太真实的眼泪，同往日里鳄鱼的眼泪不同。

她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眼泪哗哗的流，这个村子这么大，她却不知道要去往哪里？

回家，没有小福的家是冷冷清清的，往日说好了要带她过上好日子的儿子，转眼间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再也不能起来喊她一声娘。

“呜呜呜……”田大娘发出一声声呜咽，却换不回鲜活的儿子。

走着走着，她不自觉的走到了山脚下的茅屋草那边，她听到了屋里传来的说话声：“春红，你吃，你和牛蛋一起吃，你们俩该好好补补！”

牛蛋：“爹，你也吃，我和娘也吃不完，我们可是一家人，好东西当然要一起分享的。”

管春红笑眯眯的看着儿子和男人，用勺子挖了满满一勺的鸡蛋羹放在田大福的碗里，笑意盈盈的说道：“牛蛋说的对，我们一起吃。”

田大娘看着屋里的情景，脚下仿佛生了根，怎么也挪不开脚了。

屋里的说话声还在继续，这让她想起曾经，在家里，不管有什么好吃的，那都是紧着她和小福吃，没有大福的份。

她在脑子里想了想，大福有没有说过什么呢？

有些久远，她不太记得，但她记得那双渴望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