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张仑身上的嚣张跋扈的气质荡然无存,在银河面前,他只是一个受人蒙蔽的蠢货,所以,他连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看着银河。
就在一行人快马返回卫所的途中,张仑彻底看明白了,无论是山上的道士,还是山下镇子里的百姓,如今都是河沐庄的人!说句不好听的,这就是一个实打实的陷阱,而银河的猎物并不是他张仑。张仑想到这里,也彻底明白了!他如今连做银河猎物的资格都没有。这个英国公的爵位在这些人的眼里,只是个称谓而已!他哭了,他想起了临终时候的老国公,张懋苟且一生,统军四十余载!没有出兵打过仗,与文臣交好。而他留给自己孙子的是一个无比危险的境地!他在将死之时才明白自己的贪生怕死害了自己的孙子,害了英国公之名!他知道这一切,却已经无能为力了!张仑当时还不懂张懋的懊悔与自责,而今天他彻底明白了爷爷的苦衷。
张仑还在马车里擦拭着眼泪,而队伍已经抵达了卫所。
“国公爷,卫所到了。叛军已经都被控制住了,锦衣卫的左千户已经到了。”
马车外,国公府的下人很是激动的说。张仑赶忙下了马车,之间此前在这里勤勤恳恳的工匠,如今都是不怒自威着!手上多了兵刃,围在叛军的周围。
“国公爷!您可回来了!奴婢们以为再也见不到国公爷了……”
这时,国公府的家眷都跪在了卫所门口,一片哭泣声不绝于耳。张仑此时却是异常的冷静,他开始劝慰自己人,安排他们回到卫所等待自己。
“衡州锦衣卫千户左途见过英国公!”
左途见张仑安排完了家眷,赶忙上前行礼。
而张仑却像没有看到左途一样,盯着家眷远去。当家眷走远,张仑回过头,满脸的泪水,带着绝望瘫软倒地!
“为什么!这一切是为什么!”
他开始蜷缩着身子哭泣,他今天已是彻底的颜面扫地!
“因为你的无能,因为你的懦弱,因为你的幼稚!你根本不配这英国公之名!罢了,这倒也不怪你,你爷爷张懋统军四十余载,毫无作为!只知道与文臣相互勾结!死后留下这样的烂摊子给你这个无知跋扈的少年人,这如何能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