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婶憔悴的点了点头,然后被马婶送回了铺子。
在洋金香的麻醉下,李时与李沐儿给沈庚缝合伤口并进行了消毒处理,重新包扎。此时已经是傍晚,马婶做了些吃食,送到了医馆。银河则是坐在陶瓷坊里发着呆。广七打理着笔墨坊,齐瀚与孙义问起事情的经过,而银河讲到了救下沈庚之后,就停顿住了。
“当时,伏麟帮的人就挤在院子门口,我……”
“这种局面,根本无法全身而退……如果被人追赶上,还会牵连他人,难道师父你……”
聪慧过人的孙义,他亲眼目睹过师父的身手,铁桦玄金之下,怎么可能有人生还!
“正如你所想……”银河感慨道。银河到得此时,依然对当时眼前的场景耿耿于怀,他并不是同情那些青皮,而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场景,那根本就不是影视剧中的样子!在青皮互相厮杀的场景下,内脏会跟着刀剑挥舞的弧度飞出,断臂残肢到处都是,那种残忍血腥,久久就在银河的脑海里!但是此刻的银河也清楚,这一定不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如此场面!
“师父,您是如何做到的?”孙义已经知道师父起了杀心,但是他依然很好奇师父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说你们之中已经有人被我这个鬼神控了心智……”
“互相厮杀!妙极了!”孙义恍然大悟,兴奋不已!“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全身而退永绝后患,还能够造成青皮内讧的假象!别说是伏麟帮来探查,就算是官府的捕头都很难查证!”
银河也很无奈,到的此时,他也无心去压制孙义的魔性,因为他自己已经行了鬼神之计了,他已没有脸面提醒孙义了。聪明的孙义马上就看出了师父内心的纠结,并说道。
“我知师父所想!不瞒师父,做山匪的时候,生灵涂炭的场面我也见过!多少无辜之人惨死于鹿寨与伏麟帮这些畜牲的手下!我自知做了山匪,这些罪孽便会伴随我一生一世!但是人这一生,有几人可以不背负罪孽呢?”
齐瀚在一旁也大受震撼,他捋着胡须,跟随着银河的思绪,也陷入了思考。
“世事皆由强者左右,银兄。古有秦皇一统江山,为大统,牺牲的性命岂止千人万人!”齐瀚感叹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想保这衡州一方太平,这种事情你迟早都会遇到的!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不是伏麟帮就是鹿寨!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妖魔邪祟可不会思考这些问题啊!”
“齐先生说的是,这种事情,换做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会做同样的选择!”孙义说道。
“我只是觉得人性有些可悲可笑罢了!”银河感叹道。“话说回来,衡州府这条线,可能会有事变!”
银河起身去伞铺找到了胡安,马婶也一起出来,很担心的样子。
“胡安,这几天的货运交给其他拉车的兄弟来做吧!我这里多出些银两也无所谓。”银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