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同没想到会突然和同队伍的几百号人分开,
因此身上没带什么武器,
只有一把随身携带,不过手掌大小的匕首。
他将匕首从腰间拔出,小心的横在身前,
神色紧张,一点一点地拨开挡在前方道路上的树枝,
往前走去寻找其他人的踪迹。
尤同不知道其他人怎么会突然消失,
他们不是一个一个地消失,而是一下几百号人全部不见了。
他记得那是在踏入山林某个界域时,
一阵山风吹过,队伍里的火把全部熄灭了,
山林间一下变得漆黑。
在这黑暗中,尤同恍惚之中好像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不知说了什么,
等他再晃过神,周围还是一片漆黑。
队伍原本是十人之间便有一个人拿着一个火把,
在山上,尤同他们依靠这些火把把林间照得亮意堂堂。
尤同一开始真以为单纯是火把熄灭了,抱怨道,
“搞什么啊?还不点上?什么都看不见了!”
但没有人回话,山林间一片安静,仿佛就他一个人一般。
夜间人本就不太清醒,尤同搞不清状况,
不知往哪边走,摸黑走了一步,就被地下乱生的树枝绊倒,摔倒在地,
吃痛叫了一声,也没有一人应答或上前来搀扶他一下。
天上云朵施施然然飘过,露出了本被遮挡的月亮,
也照亮了尤同周边的环境。
真的全无一人,吓到的尤同当场冷汗直冒,
“见……g,见仙了。”
他吞下了嘴里差点吐出的不敬之词,
扶着边上粗糙的树木,颤抖着腿站了起来。
时间转到现在,尤同他还简单地以为仙人只是把大家分散开了,
他找到大家就好了,
但他看着这条怎么也走不到头的树林崩溃了,气喘吁吁道,
“进……林子的……时候,林子有……这么大的吗?
等我出去……我一定要减……肥!”
*
若是有人知道尤同这边只是一条怎么也走不完的路,
肯定想和他换换,常祥就是如此。
一开始队伍中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还挺冷静的,甚至还饶有趣味的摸了摸下巴,
朝着周围喊,“仙人,你在看吗?
我乃成勇王幼子常祥,此次出使队伍中天资最盛之人,
愿意拜入仙人门下,往后定不坠仙人威名!”
一秒,两秒……几分钟,过去了,周围还是一片安静,
只有树叶被风吹落,在地上翻滚的婆娑声音。
常祥脸上的笑容都要挂不住了,他心里暗恨,
自觉忍辱负重地说,“那仙人就看祥之后的表现吧。”
话音刚落,就狠狠一甩袖子,随便挑了一个方向走去。
露水深重的长夜,常祥本不应那么快感到燥热,
但他就好像在背负另一个的人重量在行走一般,
没走一会,身上便出了汗,
为了转移注意力,常祥的思绪不自觉飘远了,想起了往事。
作为成勇王幼子,
常祥一出生就得父母宠爱,好似什么都有了。
高贵的身世,
宠爱他的父王母妃,
俊朗出众的外表,好像什么都有了,
但他还是不满足,他为什么不是长子呢?
那个世子位看上去那么触手可及,
却那么遥不可及。
常祥的嫡长兄没有无能的地方,就是太好了!
他太好啦!
好到没有常祥的用武之处,
好到父王为了早早断了常祥的念想把他送入军中,
冠冕堂皇给他锻炼,哈哈哈哈!
“仅仅是因为这个嘛?王爷可还是为了压压你的杀性呢!”
一道如怨如泣的女声轻轻在常祥的背上响起,
反问着他,“公子可还记得是如何杀了奴的吗?”
常祥继续喘着粗气走着,浑然不觉有“人”加入对话有什么奇怪,
表情烦躁回道,“你?你谁啊?
我杀了那么多人?我怎么记得?”
女声善解人意地提醒他,
“奴是从小伺候公子的香彤啊,
但公子八岁那年从书房回来不知为何拔下奴头下的簪子,
刺入奴的胸口,公子,真的好疼啊……”
“还不是我一回来,你也和父王一样夸兄长,
让我和兄长好好相处,听着就烦,
我当时想你这张嘴闭上就好了,果然闭上就不会吵了。”
“那奴呢,公子,我还不是你院子里的人,
只不过路过你的院子,便被你捉进去打没了命……”
“奴不过那日穿的衣裳寄的结太歪了……”
“奴……”“奴……”……
无数句声讨问话听的常祥额上青筋都要蹦出来了,
“好了,闭嘴!!吵死了,不过一群狗奴才!
碍着主人的眼了,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来一次,我也要杀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