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街巷口处,陆昭看着肖谨行手中提着的‘枣泥酥’,那是表兄排了半个时辰的队才买到的。

经过昨夜之事,他已彻底看透了表兄的暗藏的心意,只是这份心意在身份与道德的束缚之下,注定是不会有结果的。

而且那方手帕最终虽没有定性,但太子只怕已心怀芥蒂,此时若提着糕点送上去,岂不是不打自招?

陆昭心中担忧,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表兄,公主这边已然无事,陛下为了安抚她,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又有太子殿下在旁关怀,咱们做臣子的还是不要过去打搅得好。”

“况且,今日是你担任皇城司使,上任的第一日,司里要事繁多,不如先回去?”

肖谨行转身朝巷子深处走去,神情看不出喜怒,只是随手将枣泥酥递到陆昭的手中,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题。

“济民堂的总号,可是在泊仕郡?”

陆昭神色微怔,眼神飘忽地摇头,“那种民间药行,我怎会关注……”

实则,与宋檀发生龃龉后,陆昭心怀愧疚,特意打听宋家之事。

济民堂大东家宋绽春是泊仕郡第一大富绅,对外仅有一亡妻一嫡女,实则外室妾室众多,私生子女不计其数。

宋檀八成是私生子,所以宋绽春才对其生母如此疏忽。

肖谨行也不拆穿,嗯了一声,“你去泊仕郡走一趟,协助宋檀拿到云岭玉蕈,将她平安接回。这枣泥酥你带着路上当口粮,即刻动身,不可耽延。”

“啊?”

陆昭闻言,顿时垮了脸色,“表兄,那宋檀有手有脚,武功又远比我强,用得着我去接吗?况且这皇城司里的职事还很多,我走不开啊……”

“肖谨行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皇城司离开了你这个巡卫指挥使,就不转了?”

陆昭一噎,还想再说些什么,肖谨行已大手一挥,决断道:“这是本司使上任后,交予你的第一项任务,若不能顺利完成,回来便将你贬为亲从官,从头做起。”

陆昭无语地盯着肖谨行,小声嘀咕,“这算什么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