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出嫁了的大姑娘江惜月和二姑娘江知柔在收到消息的时候便顶着大雨赶来了将军府,还有在祥瑞堂礼佛的江老夫人也来了,几个人围着江亦白嘱咐了半晌,江幼宜才将手中那厚厚的信封递给了江亦白,叮嘱道:“一定要送到二兄手上哦!”
江亦白无奈,将她那一沓厚厚的信封塞进怀里:“知道了,小啰嗦!”
江沨和江夫人又各自叮嘱了几句,穿着盔甲的吴德策马而来,拱手向江亦白说道:“将军,将士们已经集结在城外了。”
江亦白点头,向三位长辈拱手:“祖母,阿父阿母,儿子去了。”
随后便翻身上马,策马往城门而去。
江幼宜看着哥哥越行越远的身影,又看了一眼身边的父母,心中不禁思索了起来。
上一世襄王能在血雨腥风的夺嫡中得手,他手中的兵权势必不比承王少。
且不说她爹作为大将军,手中握着的兵权与远在边关的外祖父手中的兵权不相上下,性子又执拗,说话做事都是一根筋,无形之间在朝中更是树敌颇多,他虽无意掺和皇子之间的夺嫡,但他手上的兵权却是香饽饽啊,承王想要在夺嫡中有胜算,就肯定会打她爹手上的兵权的主意。
承王上一世拉拢她爹不成,便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她爹手下的人求到了将军府上,承王的幕僚又借此对外大肆宣扬,她爹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成了承王的人……
江幼宜越想越心惊,身上猛地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想:“朝堂果真是是非之地,稍微行差踏错就是粉身碎骨,自己不过一介女子,又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江氏走上像上一世那般灭门的道路?”
“姝儿,你怎么了?怎的脸色这般难看?”
江幼宜正想的入神,江惜月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阿姐,怎么了?”
江幼宜回过神来,顾氏已经扶着江老夫人回去了,只剩下江惜月三人还站在门口。
“夫君知道子初今日出征,便让我来送送,祖母三日后六十大寿,顺便将请帖带过来给你们,阿母说你这几日染了风寒,好些了没有?”
子初是江亦白的字。
江惜月扶着孕肚,执起她微凉的双手,不由皱了皱眉:“手怎的这么凉?”
江幼宜朝她笑了笑:“不碍事,小病罢了,再喝两剂药就好了,既是白祖母寿诞,那姝儿定然是没有缺席的道理的。”
江知柔凑过来:“阿姐,听夫君说三日后的寿宴右相还给圣上身边那位王爷递了帖子,他真的会来吗?”
“大抵是不会吧,那位王爷脾气那么古怪,公爹虽说也给他送了请帖,但我觉得他要是真来了,来参加寿宴的人都会不自在……”
因着心中藏了事,江幼宜没听清她们说了什么,只敷衍了两句便寻了个喝药的借口离开了。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之际,江幼宜脑中才猛然想起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