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傅祈年伤口上的子弹还没有取出来,再不取怕手臂废了,需要她盯梢。
这里的空气潮湿,夹杂着霉味和柴油的刺鼻气息,货舱深处昏暗无光,只有远处偶尔闪烁的微弱灯火,映出层叠如山的货物和狭窄幽深的过道。
傅祈年蜷缩在角落里,手臂上的伤口血迹斑驳,未曾处理,脸色苍白,汗湿了鬓角。可他那双眼,依旧凌厉,藏着不容忽视的警觉。他听见脚步声靠近,指尖微微收紧,直到看清来人,警惕才稍稍缓和。
明月站定,眉头紧锁,眸光落在傅祈年狼狈的模样上,情绪复杂,唇抿成一道细线。
傅祈年微微一笑,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怕了?”
明月毫不掩饰地点头,语气坦然:“嗯。”
傅祈年闻言,唇角勾起,像是想笑,可眉宇间的痛意却半分未减。他抬眼扫向阿旺,声音低哑:“转过去。”
阿旺会意,拔出腰间的匕首,刀锋映着冷光,寒意森然。他单膝跪地,熟练地擦拭刀身,动作利落,显然早已驾轻就熟。
明月迟疑了几秒,还是听话地背过身去,盯紧货舱入口,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冰凉的汗珠顺着指缝滑落。
沉闷的呼吸声在黑暗中交错,不久后,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开来,带着铁锈的腥涩。明月绷紧的神经仿佛绷到了极限,压低声音哼起国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民……”
她声音极轻,断断续续,不时卡壳,歌词错得离谱,节奏更是一塌糊涂。
傅祈年听得清清楚楚,明明血流不止,痛得冷汗直冒,却依旧忍不住轻笑出声。
与此同时,阿旺手起刀落,刀尖轻挑,精准地勾出嵌入血肉的子弹,“咔”的一声,弹头坠地,泛着微弱的金属光。
明月听到动静回头,正对上傅祈年苍白的脸。他喘息不稳,额上布满冷汗,浑身脱力般倚靠着墙,可那双眼,依旧锐利逼人。
她才刚蹲下身,傅祈年的手已猛然扣住她的手腕,骤然用力一拽!
明月失去平衡,猝不及防地跌进他的怀里,下一秒,男人低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没有半点温柔,带着伤痛后的野蛮与占有,强势得让人无法喘息。
明月猝不及防,眼睛瞪大,舌头像被巨大的漩涡吸住,让她很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