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是要让这块祭地永远是战场!那些只知杀掠的所谓英雄,你们以为自己是狼,最后却不过是望天嗥的狗!”
谷铭说着,声音忽然拔高。
这样毫不留情的言辞像刀削进匈奴首领的脸上,但对方却没有打断。
,而是睁大了眼睛,死死看着谷铭,像是在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谷铭迈步向前,走到祭坛中央,双手重重一压。
“你们听清楚了,我有条件——我谷铭,可以给你们的族人一线生机!”
“但这一线生机不是在大秦!漠西也好、海东也罢,那些地儿原本不该属于大秦。我们秦人铁蹄不能步步侵渴,舌头却永远要落在承诺的路上!”
“我要的,是你们带着活下去的念头,向这个死局以外,去寻找天地!”
谷铭顿了顿,像是故意停下,让风声彻底卷散他的语句。
他站在那里,如山如岳。
匈奴俘虏人群骚动,有些老战士脸上出现忧虑,却也隐隐透出一丝生机的火苗。
但与此同时,那位一直沉默的匈奴首领突然冷冷出声。
“言辞无凭,你让我们拿命赌野火熬不到牛羊的折磨?那你自己呢,秦人!担不起,能不能够直接把你绑下去祭长生天?”
谷铭漠然一笑,直指自己的胸口。
“我的命,在这。要用,来拿。”
死人眼中的怒气终于倏然而散。
所有秦人和匈奴族头领都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略微侧过头,目光穿透混乱的人群,停在一个站在秦军身边的一个匈奴人身上。
他不是战俘,而是随自己从雁门关,追逐头曼单于到狼居胥山的战友。
那是个中年男人,粗布缠身却难掩背脊的硬朗。
“巴图尔!我的兄弟!”
谷铭的双眸灼灼,盯住了那个中年男人。
“你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