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蕊芳耸耸肩,大拇指指向墨镜老人,“那个糟老头子说,如果我们不来这一趟,你就会以保卫帝国与人民是特事办应该履行的职责否认通缉令的承诺,并以需要特事办直接沟通对接为由不断拖延,特事办不会为我们的利益努力,直到我们放弃要账。”
杨爱美摇摇头,否认道:“没必要,法器已经进了悬赏系统,现在更是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们不会为了一时的利益放弃长远的目标。”
“但你会兔死狗烹。”
老人喉咙里卡着浓痰,声音异常嘶哑,墨镜下看不见他的眼神。
“你无凭无据,凭什么指控我?”
“厕所内洗手池上梳妆柜夹层有一盒来源不明的特制雪茄,等我们离开后你会进厕所抽一根,好好放松一下。”
杨爱美花容失色,起身指向老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众人纷纷起身,一言不发离开这里,目的已经达到,之后就各凭本事了。
丈夫送客,打开门时看到走廊两旁站满了人,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
他僵在原地,张嘴想要尖叫,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无法呼吸,缺氧导致脸部涨红,青筋暴起。
一根手指戳在他的背上,让那口气通畅流转,丈夫立马让路,后面的皮衣女生没有看他,走入黑暗中。
等人走光了,丈夫赶紧把门关上,脑门靠在门上深呼吸,试探着从猫眼往外面看了一眼,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见了。
杨爱美一脚狠狠踢在桌腿上,茶水微微荡起波浪,随即平缓下来。
她面目狰狞,捂着肿胀剧痛的右脚,一挥手将桌上价值数万的茶杯摔在地上,碎得满地残渣汤水。
“收拾干净。”
留下这句话,她径直走入卫生间,打开梳妆柜,从夹层里拿出一个盒子和一个打火机,盒子里面大部分是空的,只剩下两根细雪茄。
她拿出一根,把盒子粗暴得塞回去,坐在马桶上,点燃雪茄,深深吸了一口,过了一阵,她靠在后面,眼神迷离地望着头顶的白色天花板。
白灯在眼前折射五彩斑斓的彩光,飞虫趴在墙壁上梳理毛发,水龙头里面轰鸣的流水声,楼下的小孩趁爸妈不在带女同学回家做作业,隔壁栋的夫妻争吵不休。
她低下头,看着至少有五米远的马桶,马桶盖不知道为什么打开了,茶水在里面搅动,旋转,龙卷风越来越大,将她笼罩其中。
杨爱美想到了什么,从兜里掏出手机,弹掉上面带血的牙齿,拨打电话。
蚊子在跳求偶舞。
嗡——
“喂,把中街驻点的人带到警局,试试看能不能把人钓出来,继续挖陈光,肯定还有东西。
什么?通缉犯跑了?一支外援全灭?
艹,等我回来,我马上回来。”
杨爱美挂断电话,依依不舍地又吸了一口烟,灵魂随着烟气飘散。
“明天吧。”
她两眼一翻,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