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那些年老师眼睁睁看着自己因为翅翼损伤，信息素止不住外泄，根本难以出门的时候，顶着3S精神力绞杀一切的杀意一步步走进自己的时候。

——在想什么。

可曾愧疚，可曾不安。

亚伯利斯站立了多久，霍布茨就在里间看了多久。

寒冷的屋外，温暖的室内，沉默，压抑同时在四周蔓延。

温润的容色在寒风里显得和雪一般，驼色大衣似乎成了亚伯利斯身上唯一的暖色。

屋内没有回应，却已然是做了回应。

许久过后，亚伯利斯站在原地垂眸鞠躬。如同当时的拜师礼一般。

一鞠躬——耳侧有着凛冽寒风吹过。

二鞠躬——小腿的麻意后知后觉蔓延上来。

三鞠躬——麻意散尽，连带着不晓风带来的寒意。

最后一鞠躬似乎格外长了些，亚伯利斯似乎在对感知的【丧失】里察觉到了千里之外，【雄虫】的安抚。

眸波微动，手指忍不住蜷起。

再抬头，唇边照旧带着微弱的弧度。

挺直的脊背不曾被弯折，如柳般坚韧。

转身离开。原地空余被剥下橘络的橘子，在寒风中变冷。

文伯其实说的不错，十二把交椅确实太过拥挤，每把椅子都是被摸不见的手按在椅子上，看不见的眼操控举措。

文伯没有傻，和【亚伯简】谈论，不是自大到目无一切，他只是不希望自己被【王】放弃。

他在提醒亚伯简以军权覆政权。

十二把椅子太挤，王的存在也只是要【亚伯简】知晓，【王】的【手眼】无处不在。

可亚伯利斯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

【文伯】之所以认定【亚伯简】是寻求或者注射过精神力二次药剂，是因为……在相近时间，各处注射过药剂的雄虫，因着各种缘由从各个星系【自愿】来到【黑域】。

文伯以为，亚伯简也是其中之一。

他以为若是亚伯利斯死掉，亚伯军队会不顾一切来救【亚伯简】。

以为亚伯简是自己最后的盾牌。

【黑域】终将沉没，淹没的秘密不会碰触阳光。

亚伯利斯很想知道，如果自己没有进去的话，【他们】真的会沉没整个【黑域】的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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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所谓的【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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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伯利斯转身，一入眼就看到了在亚伯利斯背后不远的林陌光。

站在那里，不知道看了多久。

哦不，亚伯利斯细细看向林陌光的眼睛，依旧茫然一片。

亚伯利斯是真真切切地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