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说?不过是警告罢了。他就算再宠那小崽子,也明白谁才是王府的世子。
皇伯父与皇祖母无论如何都是本世子最坚固的后盾。”
“更何况,那小崽子已经死了。就算下手的人是我,他也不会去告发。
我若是出事,那他偌大的衍王府可就后继无人了。”
君晔早就想的很清楚,这也是为何他一直没有将苏侧妃母子三人放在眼里的原因之一。
这些年,他们虽然有些过分,但到底没有触及他的底线。
若到了受不了的那日,杀了君晖便是,还有谁敢真的定他的罪不成。
季回安见他这么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嗤笑。
后继无人?还真不一定。
虽然沈湛废了子孙根,但事情被捂得严实,并没有几个人知道。
但衍王肯定记得,多年前与沈夫人的春风一度。
“那陛下呢?他怎么说?”季回安又问。
君晔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皇伯父自然是信我的,不但没有怀疑甚至还安抚了我几句。
哦,还有皇祖母。骂我父王有眼无珠,脑子被屎糊了。哈哈哈哈...”
君晔说的自己都憋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挨千刀干的。竟让本世子替他背黑锅,若是让本世子知道,定要将他碎尸...”万断。
“你这么看着我作甚?”君晔受不住季回安那冷冰冰的眼神。
“得得得,不说了。公文还你,我先走了。”
季回安的样子让他有些发怵,直觉告诉他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
君晔走后不久,金禄满脸喜色来报。
“少主,碧桃传来消息,宋大小姐问少主可有时间一见。”
季回安的眸色渐渐由冷转暖,浑身冰凉的气息收敛。
“晚点,我去平宁侯府。”
他想到那日她身上的伤痕,心便又疼了起来。
还是他去见她吧,免得她来回奔波,不利于伤势恢复。
夜幕如轻纱般笼罩着天地,月光洒下清辉,春日的夜晚微风拂面,不燥不寒,恰到好处。
季回安一身玄色衣袍,上头银丝绣着花纹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眉眼冷峻如雕,目光却带着几分不为人察的柔软。
他站在自渡斋中,修长的身影被月光拉得略显清瘦,点漆般的眼眸静静望向宋清妤房间的窗棂,目光深沉似海。
院内的桃树已绽出新蕾,淡淡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与草木的湿润气息交织成一片,平添了几分静谧与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