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惊,惊喜又诧异。
震惊的是,隆冬时节,竟能采到这般多茉莉。
喜的是季回安竟还记得初次她身上的气味。
诧异的则是他会细心让人备下。
这实在是太过令人匪夷所思,宋清妤稳了稳心神。
乌发轻挽,随意挽在脑后,将人沉沉没入温水之中,合上眼静静沉思。
他实在是太容易让人上头了,就像是五石散,但凡沾染上了,必得有瘾。
可她却是万万不能。
她很清楚,季回安不过只是对她产生了些微的兴趣。
若是不自量力地将此误认为对他来说有多重要,恐怕这桃源居她再也别想踏入。
自知之明,很重要。
池中美人发丝仍有几缕调皮地垂落,沾着水珠,滴滴滑落。
水光映照下,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透出一层若有若无的光晕,宛如细腻的玉石。
纤细的手臂从水中缓缓抬起,指尖沾着水珠,晶莹剔透。水滴沿着手腕滑落,落在水面上,泛起细细的涟漪。
浴盆旁随意放置的衣物薄纱似云,宋清妤缓步迈出,轻柔地披上纱衣。
衣襟半掩,难掩风姿,恍如水中芙蓉初绽,带着出水的清新柔美。
好在还有一袭天青色的寝衣,不至于露出多少春光。
待她推开门,又回到卧房时。季回安早已经坐在棋盘旁,落下最后一枚棋子。
听得响动,季回安驻眸,目光凝在那不远处的人影上。
发丝半湿,黑亮的发缕挽在脑后,衬得肌肤如雪愈发细腻光洁。
她低首拢了拢发髻,指尖白嫩,似冰雪雕成,在烛光下微微闪烁,眉目间带着一抹洗去倦意后的清新,目光微垂,显得柔和而撩人。
宋清妤抬眸,发现他的存在,微微一怔,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与浅浅羞怯,随即露出一抹笑意。
季回安只觉心头一热,微偏过头。
一本正经问到:“洗好了?”
“嗯。”
“可曾用膳?”
“不曾,小季大人用过了吗?”
“未曾。金禄,准备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