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妤出门,果然见府中骚动异常。
一队玄衣卫身穿麒麟服,腰间跨着绣春刀,在府中奔走。
丫鬟婆子们都吓得战战兢兢,躲在院中不敢出门。
待宋清妤到了主院时,听得平宁侯色厉内荏的声音传来。
“你们没有陛下的手书,竟然擅自私闯官员府邸,简直是胆大包天!”
为首的玄衣卫,身着从四品补服,身型瘦高,面色苍白。
那身官服在他身上显得那般宽大空荡。
应当是玄衣卫中另一镇抚使。
“大伙都小心点,这可是平宁侯府的府邸。千万别磕着碰着什么金贵的摆件。
平宁侯放心,我们玄衣卫弟兄们向来稳重。”
虽是好话,却丝毫没有恭敬之意。也不甚在意平宁侯的虚张声势。
不过平宁侯的脸色却好看了些,他拿不准这些人来做什么。
可他知道,谢纵,他开罪不起。
“谢镇抚使登门有何贵干?”
原来这位就是谢纵排行第二的养子,谢英年。传闻最是擅毒,他手中的毒药千奇百怪。
诏狱中那些咬牙坚持的犯人,能扛得住一百零八道刑罚,都扛不住谢英年那让人生不如死的药物。
“平宁侯自个儿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正月十六开朝之前,我们玄衣卫的兄弟就叨扰了。
请平宁侯管束好家中大小主子下人,没有死生大事就别外出了。”
“等陛下有决断之后,若侯爷是清白的。玄衣卫自然会撤离侯府。”
谢英年说完之后,大手一挥,玄衣卫众人皆退出正厅朝着院外而去。
不出意外的话,平宁侯府外已经被团团围住。
不要说人了,连苍蝇都飞不出去。
“对了,贵府的大小姐请出来一见。”谢英光对着平宁侯道。
平宁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一拍大腿:“是不是那个逆女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就说怎么好端端竟被玄衣卫围府监视。”
“谢镇抚使放心,若是她犯了什么错尽管捉拿归案。
本侯绝对不会私心偏袒!”
平宁侯越想越觉得就是宋清妤在外惹了祸事,牙根恨得痒痒。
对着一旁的管事道:“快,就把那个逆女给我找来!”
他急于想打发掉玄衣卫这群煞神,巴不得事情是因宋清妤而起。
“不必了。”一个清凌凌的声音从厅外传来。
谢英年侧头望去,阳光透过庭院内的柏树,打下斑驳的光影。
宋清妤身姿窈窕,步履轻盈从容,款款而来。
长发被一根简单的玉簪轻轻挽起,几缕青丝散在脸颊处映衬着雪白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