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太爷便带着他直接搬到了外院书房。
书房很大,正房七间,还带着东西厢房和后罩房。
足够祖孙俩居住。这一住就住到现在,哪怕季老太爷溘然长逝,季回安也没再搬走。
季大夫人好似忘了这回事一般,未曾给他在内院中置下一个足以匹配季家少主身份的院落。
清风阁中,除了金禄还有统管季回安琐事的大丫鬟秋水。
季回安冷着脸,浑身透出一股寒冰似铁的气息,吓的秋水浑身一凛。
声音中却毫无情绪,只留给秋水一句:“备水,沐浴。”便跨步朝书房而去。
金禄赶忙对呆滞的秋水使眼色,热水一直备着,倒是便宜。
季回安很快整个人都没入浴桶之中,身上的寒凉被热水慢慢给浸润,躯壳才像是活过来一般。
秋水吩咐好一切,得空寻了金禄。
“少主这是怎么了?方才进门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吓死。”她仍旧心有余悸,惴惴不安。
金禄微叹一口气,昨夜少主宠幸宋大姑娘,他还替少主高兴。至少这么些年,也没见过少主对哪家姑娘这般上心。
可就这么难得的夜,也被大夫人破坏了。
说来,也是他的错。
听了大夫人身边丫鬟禀告,五少爷病危,吓的都没求证就急着去找少主。
实在是五少爷确实体弱多病,还有喘鸣之症,发起病来也曾危及性命。
却没想到这回不过是风寒,就这般急吼吼将少主寻回。
还让少主动用了陛下给的令牌敲开宫门,不管不顾带走了曾太医。
主要大夫人还没记少主的好,反倒一顿数落。
金禄也忿忿不平。
“还能有什么?左不过是大夫人偏心,不管五少爷出了什么事情,总要挑少主的刺罢了。”
“明明是自个儿得了风寒,非得怪在咱们少主身上。那祭祖仪式,流程繁琐,规矩颇多。是咱们少主想快就能快的吗?
若是不按着顺序来,或是遗漏了什么,岂非又会被族老们诟病?”
“还有,五少爷也不过就比咱们少主小两岁罢了。怎地倒像是三岁小儿一般,难道要咱们少主将他拴在裤腰带上吗?”
金禄正数落的起劲,被一人厉声打断:“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