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回安换上衣裳,披上大氅。侧头望了望床榻处,虽帷幔遮掩,却依稀能忆起那个娇媚人儿的模样。
大步跨过门槛,快步而去。
宋清妤长长舒了一口气,差点,就差一点,她就成了季回安的女人。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现在他已然慢慢对她卸下防备。
来日方长,总还有机会...
他说他应下了,是应下帮她摆脱沈湛?还是说相信她心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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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蜡烛汨汨燃烧。
宋清妤等的睡意昏沉,锦被柔软,高床暖枕,很快入了梦乡。
而那边季回安策马狂奔,终是拿着昭明帝特许的令牌敲开了宫门。
在这个举国欢庆的除夕夜,带走了太医院当值的院判曾太医。
天际慢慢泛白,大雪也逐渐停歇。
须发皆白的曾太医被季回安如同麻袋一般放在马背上,狂奔朝着季府而去。
直到下马乘着轿撵到了季五郎的院子,曾太医仍旧是眼冒金星,脚步虚浮。
推开季五郎的房门,才见季大夫人端坐在床榻旁,正端着一碗燕窝喂给斜靠在枕上的季五郎。
季大夫人年近四十,身着一袭深紫色长裙,外头披风上缀着雪白的狐毛。穿戴贵气却透着几分清雅。
相貌与胞妹沈夫人有九分相似,可由内而外透出来的气度却如空谷幽兰。不愧是孙太傅的嫡长女。
床上的季五郎虽看上去脸色苍白,但也不至于如金禄回禀的那般,垂死病危。
季回安脸上神色晦涩不明,单手负在背后,十八颗圆润的珠子生生被捏碎了一颗。
见曾太医到,季大夫人赶忙起身让出位置,请他扶脉。
片刻之后。
“风寒而已,何必要抖散老夫行将就木的身子骨。”
曾太医气的抖动着他那撇八字胡,语带嘲讽。
季大夫人的脸色微顿,“曾太医妙手回春,我家五郎的身子只有您调养的好。
还请曾太医谅解为母之心。”
她挥手招来捧着托盘的丫鬟,托盘上摆满了银锭子。
“些许心意,请曾太医笑纳。”
曾太医看在季回安的面子上,也闭口不言,深恐又忍不住口吐芬芳。
送走曾太医,季大夫人那如沐春风的表情渐渐冷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