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嫣然眸子一亮,脸上露出喜色。
忙打发人将宋清妤送走,还朝外间吩咐道:“随我去厨房看看,一早吩咐炖的人参鸽子汤好了没?”
她已经顾不上宋清妤,只急匆匆朝着大厨房的方向而去。
宋清妤倒是无所谓,看谢嫣然的模样倒是与她这位当玄衣卫指挥使的叔叔感情甚笃。
也能理解,毕竟曾经的世家之首谢家,只唯独留下他们叔侄二人相依为命。
谢嫣然在外头仗着谢纵的势,受尽了追捧与羡慕,性子自来跋扈。
而听闻谢纵虽阴鸷狠辣、铁血无双,却对这个侄女儿予取予求,比许多人对亲生女儿还更好。
可不就是吗,平宁侯对她哪里像是一个父亲,连给谢纵提鞋都不配。
这一瞬,宋清妤其实是有些个羡慕谢嫣然的。
谢府宽广,随着丫鬟七弯八绕的还未走出园子。
却见一行黑衣盔甲形色匆匆迎面而来,为首之人身着玄衣卫指挥使官服,看上去比平宁侯年长些,却腰背挺直,步伐沉稳无声。
面容冷峻,浑身煞气极重,直逼宋清妤面门。
脸上一根刀疤从左额上方斜着贯穿整张脸,眉目之间散发出凛冽的寒意。
那双眼睛漆黑而深沉,犹如无底的深渊,泛着难以捉摸的冷光,仿佛随时能看穿人心中最隐秘的恐惧。
他抬眼望来,那冷冰冰的眼神让宋清妤的呼吸漏了一拍。
她感觉心脏仿佛被冰冷的铁爪攥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宋清妤听过许多关于谢纵的传闻,亲手斩杀谢家家主、发明玄衣卫一百零八大酷刑,心狠手辣、冷血无情...
所有的听闻都不如这一面来的真实,给她的感受更为窒息。
谢纵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情绪波动。
“叔父!”谢嫣然又惊又喜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她凑到谢纵面前,娇声道:“叔父好些日子未曾回府,嫣然惦念极了。”
谢纵见了谢嫣然后,好似才卸下了浑身的防备与煞气。对着她轻微颔首示意。
“这位是?”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刀锋刮过铁器的声响,不带半点温情。
谢嫣然见宋清妤仍旧一动不动站在一旁,以为她吓傻了。
“她是平宁侯府嫡长女宋清妤,侄女请她上门来做客。”
此刻谢纵的眼眸才不似方才那般凌厉可怖,倒多了几分长辈看晚辈的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