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早虽有大雾遮蔽四周,但无狂风肆虐,倒也没有昨日那般冷冽难捱。
宋清妤拖着软绵绵的身子,拿了个椅子靠坐在厢房门口。眼见薄雾慢慢散去,日头终于显露出真容来。
凝结出的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晶莹剔透犹如一粒粒饱满的珍珠。
过了许久,日头悬上高空,一丝暖意烘在宋清妤单薄的身上,人也稍稍有些精神。
“小姐,这些僧尼们也欺人太甚。奴婢早早就去厨房等着,没想到她们竟然只给了一碗稀粥,还是隔夜的!
竟说现如今咱们用不着干活,不必多费米粮。可明明昨日侯府刚送了那么多吃用来。”
拨云越说越气愤,她家小姐本就病了。若是日日吃这生冷的稀粥,如何能好的起来。
宋清妤见她眼眶通红的模样,拉着她的手,劝慰道:“拨云,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
若是平宁侯府真在意咱们在庆福庵日子过的好与否,这些僧尼们又如何敢这般行事。”
拨云脑子里一根筋,她忠心但却缺少心眼。宋清妤要点醒她,免得日后与侯府对上时她被人哄骗。
拨云怔忪,“小姐你的意思,侯府不管咱们了?侯爷怎这般狠心,小姐好歹也是他的嫡长女,如何就...”
“非但如此,恐怕咱们在庆福庵的遭遇都是有心之人特意交代的。”
宋清妤很肯定,即使庆福庵敢与权贵勾结做些腌臜的勾当,可若非有人授意,凭她顶着平宁侯府嫡长女的名头,也没人敢磋磨她。
拨云虽气的面色血红,但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将稀粥端到一旁的厢房中,准备生些柴火温一温,好歹也要吃些热的。
就在这时,院门被敲响。
拨云放下碗,狐疑去开门。她们主仆住的院落最是偏僻不过,香客们从来不会往这边走。
而女尼们进她们这处也从来不需要敲门。
‘吱呀’一声,门打开。打头的是一个头戴银簪,身着富贵人家下人衣裳的妈妈。
她看起来爽利,笑着对拨云说道:“这位师姑,我家主子上香后步行至此有些疲累,可否进院子歇歇脚。”
拨云探头看了一眼,后头跟着的确实是几位女眷。
她便打开门,“进来吧。只不过我们这处荒僻,没什么好招待施主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