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大儿子要撑起家业,不合适去工厂当工人,她心下暗恨,若非丈夫蠢不和她一条心,她早就闹着分家了。
三儿媳妇心下冷笑,装什么大权在握的掌家婆婆,在林桂枝面前,那是和老鼠见了猫一样。
陈母左思右想都不得劲,心想她治不了林桂枝,难道林家还治不了?
她才不信林桂枝天天和林母干架。
打定主意,陈母叫来大儿子,让他去通知一下林家陈大奎的丧事,请他们来参加陈大奎的葬礼。
眼下天热,尸体搁不了几天就味了。
关键是陈大奎横死的惨,陈家没一个侄子愿意给他摔盆,陈母给陈清萍那边写了一封信通知,准备等陈清萍回来给摔盆。
先别提陈大奎念一辈子儿子,死后还是女儿摔盆,会不会气的诈尸。
另一边的桂花村,村里种的高粱玉米都长的一米多高,正是农忙时节,大队里忙着给玉米高粱灌浆,浇水顺便施肥。
大夏天的本就热,陈清萍站在大太阳下忙了一上午,还没忙完手下那一小块地。
大队长和计分员看了都没眼看,这么干下去陈清萍年底可不得饿死?
负责教她的婶子脸拉的老长,用不少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嘀咕道。“哪有人干活干的这么慢的?村里最会偷懒的婆娘都干的比她快!”
“大队长,这人我可教不了!”
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双看好戏的视线都投过来,还有诧异的鄙夷的,陈清萍脸色霎时间红的和番茄有一拼。
她脸火辣辣的,耻辱和委屈一并涌上心头。
想不明白,不就是学的慢点吗?慢工出细活,吴婶子为什么不能等等她?
吴婶子要知道陈清萍的想法一定会大声嚷嚷嗤笑。“你以为这是你家,还是我是你妈啊?”
两人一组,陈清萍磨洋工耽误的可是她的公分,她一大家子人都等着这点公分呢!
郑金桥见状心疼不已,高声道。“清萍我帮你!”
大队长家的闺女吴宝珠过来送水,见此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继而笑意盈盈走上前打断两人的交流,扬声道。“金桥哥,你要喝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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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宝珠戴着草帽,肤色健康,因为大队长家儿子多,全家都宠着这个妹妹,算是村里的一枝花。
郑金桥想到吴家日子过的不错,水里特意加了糖,暗地里吞了吞口水,转头拒绝道。“不用了。”
吴宝珠也不在意,似随意问了一句。
回身给家里人送水,找吴大队长的媳妇她亲妈聊了好一阵,吴大队长见状脑瓜子生疼嗡嗡的。
他本来看中李宏升,哪能想到家里的娘们头发长见识短,看上郑金桥这个知青。
什么就黑五类住牛棚,吴大队长在体系内哪能不明白,李家再落魄,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远远的一个邮政员停下,自行车上的铃声响起,他高声道。“陈清萍的件!”
知青们倒是没想到,陈清萍的家里竟然还有包裹寄过来,别说知青们,陈清萍自个也是意料之外。
她心下生出不祥的预感。
后妈恶毒,亲爹不管,继姐冷漠。
陈家那一大家子更不用说,对她亲爹陈大奎都看不上,城里哪会给她寄东西?
取完才知道是两封信,一个信厚厚的有些份量,另一个是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