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书共收录了一千零九十七种草药,分十一部,山、芳、隰、毒、蔓、水、石、苔、杂等,每药均设释名、集解、修治、气味、主治、附方等,我初学医时便已将此书烂熟于心。”苏礼杭说道,看着书页的磨损,想来此书常常被翻阅,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以鸣秋的声名,怎会还在研读这类书籍?
鸣秋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让让苏家公子见笑了,此书初学医时就应了然于胸,可我偏偏是个愚笨之人,记性不佳,要时常翻看才能将其记住,所以,我没有苏家公子的雄心壮志,也没有苏家公子的天赋异禀。不过,我依然认为自己是一名优秀的大夫,能够为病人排忧解难。”
苏礼杭心头一震,看向鸣秋,鸣秋从他手中取回书本,继续翻阅,不再言语。
今晨,柳喜喜早已嘱咐过鸣秋,以苏礼杭的聪慧,恐怕已经猜到了柳喜喜的意图。除了要留意苏礼榕在医馆内的一举一动,更要关注苏礼杭的心态,切不可让这个原本可能成为盟友的聪明人,变成自己的敌人。
鸣秋所言倒也不假,她并非外界传闻的天才,只是通过刻苦学习才有所成就。
从苏礼榕出了千金医院的大门,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知春的监视之下。苏礼榕知道有人跟踪自己,却是任其跟踪。
即便此刻是光天化日,苏礼榕也全然不顾他人的目光,一头钻进了勾栏瓦肆中,喝着酒,听着曲,轻抚着清倌的手。
怎料曲才至一半,那清倌的手便如灵蛇般,顺着她的手臂缓缓攀延而来,从她的衣领处向深处探去,被她眼疾手快地一把捉住。
“这么性急,真令人失望啊。”
苏礼榕冷笑,正欲推开清倌,那清倌却反应敏捷地侧身闪过,如弱柳扶风般往苏礼榕怀中一躺,娇嗔道,“这是怎么了,才不过数月未见,你就变得如此清高,竟也开始数落起我们这些命苦之人了?不主动你嫌我们不知趣,主动了又让你失望,你倒是教教我该如何是好?”
清倌嘴角微勾,眼波含情,只一眼,便叫苏礼榕丢了魂魄,只是可惜了。
“原来是你,倒是让我略占了些便宜,来,共饮一杯?”
苏礼榕将其扶起,递去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