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墨静静听着,脸色愈发阴沉,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泛白,周身散发着压抑的怒气。待陆淮临讲完,他久久伫立原地,一言不发,唯有胸膛剧烈起伏,显示出他内心的波澜。
江锦墨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汹涌情绪,他的目光再次扫向江依木,其中蕴含的失望与痛心让江依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依木,你自幼便被娇宠着长大,可这不是你肆意妄为的理由。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江锦墨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这空旷之地回荡,字字如重锤般敲在江依木的心间。
江锦墨仿若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依木,你……你!他是你的亲侄儿啊!血脉相连,你怎么能?怎能做出这种混账事!”
“父皇,儿臣之前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呀!儿臣只是……只是瞧他长得太过好看,心里头一时起了歪念,想捉弄捉弄他,才会如此,儿臣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求父皇恕罪,饶恕儿臣!儿臣再也不敢了……”
悔恨的泪水浸湿了她身前的地面,可此时,一切都已于事无补。
江锦墨闭上双眼,仿若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精力,满心疲惫。他又何尝舍得严惩自己的亲生女儿,可今日之事若不严加处置,日后宫廷必生大乱。
江锦墨仿若下了极大的决心,开口道:“传朕旨意,公主江依木即日起禁足公主府,闭门思过一年,期间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府门半步;一应月例削减八成,抄录女德经三百遍,佛经两百遍,以儆效尤;另,罚俸三年,剥夺参与宫廷宴饮游乐之权。”
这惩处一出,江依木仿若被抽走了脊梁骨,身子一软,瘫倒在地,险些昏厥过去。她深知,这已是父皇从轻发落,再不敢有半分异议,唯有泪流满面,在心底默默承受这自酿的苦果。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归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紧接着,一声痛苦的闷哼从他喉间溢出。众人还未及反应,一丝刺目的血迹已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淌下,在那苍白的肌肤映衬下,显得格外惊心。
陆淮临正满心忧虑地低头查看怀中的江归砚,恰在此时,他敏锐地察觉到江归砚的身躯猛然间剧烈颤抖起来,犹如惊弓之鸟。他匆忙垂眸,入目的便是那怵目惊心的一幕——江归砚竟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