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朗则留在城中继续寻找夫人的下落,他心急如焚地四处奔走打听,但却始终一无所获。正当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听到路边传来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听说城楼上有个女子想要寻短见呢!”
“真的吗?那赶紧过去看看吧!”
“走走走!”
蔺朗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这个想要轻生的女子会是夫人不成?想到这里,他顾不上多想,急忙随着人群一同向城楼的方向跑去。
蔺朗心情忐忑地跟随着前面领路之人朝着越州城楼的方向走去,心中不断祈祷着千万不要是沈晚晚出现在那里。他一边暗自思忖着,一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仿佛这样就能更快地确认那个让他忧心忡忡的身影是否属于沈晚晚。
终于来到了城楼,远远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鹅黄色长裙的女子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她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神呆滞而空洞,宛如失去了灵魂一般。那孤独无助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悯。
待走近一些,蔺朗的心猛地一沉——真的是沈晚晚!他瞬间呼吸急促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冲上了城墙。
“沈姑娘!”伴随着这一声惊呼,只见沈晚晚毫不犹豫地抬起脚,已然迈出了下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为这位女子捏了一把汗,仿佛下一秒就要亲眼目睹一场惨不忍睹的悲剧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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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如闪电般疾驰而来。原来是蔺朗,他以惊人的速度冲到了沈晚晚身边,并迅速伸出手紧紧拉住了她的手腕。由于惯性作用,沈晚晚的身体瞬间悬空,摇摇欲坠,看得周围的城中百姓皆是心头一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好在蔺朗反应敏捷,死死抓住沈晚晚不肯松手。他一边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把沈晚晚往上拉,一边焦急地喊道:“沈姑娘,有话好好说!你先上来,别冲动啊!”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但他却丝毫不敢松懈半分。
沈晚晚缓缓抬起眼眸,目光平静如水地望向蔺朗。此刻,蔺朗那张因过度用力而涨得通红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面对如此紧张的局面,沈晚晚的表情依旧淡定自若,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她轻声开口说道:“山中一猛虎,伤重将死,救还是不救?”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语让蔺朗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愣了一下,不明白沈晚晚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但眼下情况危急,他也无暇细想其中深意,只是继续拼命拉扯着沈晚晚,试图尽快将她从危险边缘拯救回来。
沈晚晚继续道:“救,虎痊愈而归山,捕糜鹿食弱兔,虽活一命却伤百命。”
蔺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沈晚晚这副模样,如当初姜也,她师父离开时的样子。
“一命换百命,换万命。你说,值不值得?”
蔺朗连忙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如你先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拉你上来。”
沈晚晚摇了摇头道:“你不必救我了。告诉国主,我愿意用我的命,换燕楚两国的安宁。”
蔺朗紧紧抓着沈晚晚的手,丝毫不敢松懈道:“不,不可能。若燕子谨真的知晓你死了,定会发疯的。沈姑娘,你想想孩子,想想国主!”
沈晚晚看着不远处的营帐,再看看远处的沂州,悲从心来,不由的悲伤,眼泪从眼角滑落,滴滴落下。
回想起这段日子以来那些充满欢声笑语的美好时光,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
在宁静的院子里,陆绎与司马玉龙相对而坐,正全神贯注地下着围棋。棋盘之上,黑白棋子交错纵横,宛如一幅神秘的画卷。
不远处,沈晚晚姿态优雅地坐着,怀中轻轻搂着年幼的孩子。春香站在一旁,手中紧握着一只色彩斑斓的拨浪鼓,不停地摇晃着,还时不时做出各种滑稽可笑的鬼脸,把孩子逗得“咯咯”直笑。这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仿佛春天里最动听的音符,让沈晚晚也忍不住跟着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