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戚牧。叫戚牧过来啊!”沈晚晚脸色苍白如纸,声音颤抖地喊道。
“我们这次出行带有随行的大夫。现在立刻去请那位大夫过来......”冷枫焦急地回应着,但他的话语尚未结束,便被沈晚晚忍痛打断。
“不,不要别的大夫,我只要戚牧!快去,快去,把戚牧给我带回来!”沈晚晚强忍着腹部传来的阵阵剧痛,双手紧紧捂住肚子,身体蜷缩成一团。
冷枫面露难色,迟疑地说道:“可是......”
然而,沈晚晚根本不听他解释,依然坚定地重复着自己的要求:“我一定要见到戚牧!快去!”此时的她,因为疼痛而显得有些神志不清。
一旁的蔺朗看着眼前的状况,果断地对冷枫说道:“既然如此,我这就赶回城中寻找戚大夫。你们先继续前行吧。”话音未落,他已迅速翻身上马,扬起马鞭,朝着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余下的众人不敢耽搁,加快脚步继续赶路。没过多久,他们终于抵达了那位嬷嬷所说的地方。
冷枫一下马,便立即指挥着手下的人开始收拾场地,同时小心翼翼地将沈晚晚从马车里抱了出来。只见沈晚晚此刻已是疼得浑身战栗不止,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浸湿了她的发丝和衣衫。
冷枫心急如焚,赶忙派人前去给燕子谨传递消息,随后便寸步不离地守在沈晚晚身旁,忧心忡忡地注视着她,生怕出现任何意外情况。。
肚子的疼痛越来越强烈,恍惚间,沈晚晚突然看见了司马玉龙,正坐她身旁,满脸爱意的看着自己,沈晚晚动了动手,想紧紧抓住那人,永不松手。
眼眶的泪涌出,犹如思念般。
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沈晚晚用尽全力地紧紧抓住冷枫的手,仿佛那是她在这黑暗世界中的唯一救命稻草。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汹涌而出,像决堤的洪水一般。
冷枫见状,急忙低下头,目光落在她那只纤细而微微颤抖的手上。当他看到沈晚晚眼角滑落的晶莹泪珠时,心中猛地一揪,误以为是她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于是焦急万分地喊道:“快去派人查看一下,为什么还没到!”
然而,沈晚晚却像是没有听到冷枫的话一样,只是虚弱地喃喃说道:“别……别走……”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无尽的恐惧和哀求。
“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冷枫的手臂抓得更紧了些,似乎只要一松手,眼前这个人就会消失不见。
冷枫双唇紧闭,轻轻抿起,眉头也不自觉地皱在了一起。望着沈晚晚那张毫无血色、苍白如纸的脸庞,他内心深处一直被压抑着的情感瞬间破壳而出。只见他缓缓伸出自己宽厚的大手,轻轻地覆盖在沈晚晚的手上,柔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听到这句话,沈晚晚的眼角再次滑下两行清泪,泪痕越发浓重起来。她强忍着身体传来的阵阵剧痛,用沙哑得几乎难以听清的嗓音艰难地开口道:“我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真的……好想你啊!”
尽管冷枫清楚地知道,沈晚晚口中的这些话语并不是对他所说的,但此时此刻,他那颗早已沉沦的心却依然无法抑制地为她而跳动。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末敢言
“小姐,莫怕,冷枫会如永远陪着你。”
言罢,冷枫便轻抬手臂,宛如微风拂过湖面般轻柔地抚上沈晚晚那如羊脂白玉般白皙的面庞。她的脸颊曾似那初绽的花蕾,带着些许婴儿肥,笑起来时,嘴角那淡淡的酒窝恰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眉眼弯弯,犹如月牙儿般迷人,还总是如那灵动的小鹿般想要逃离他,俏皮而又活泼。
然而,这一年来,她整个人却消瘦得令人心疼,仿佛那风中残烛,失去了往昔的半点风采。她从终日以泪洗面,到如今郁郁寡欢、沉默少言,昔日那娇俏女儿家的姿态已然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