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陈的屠村之时，我们没有站出来，因为我们不是山野村夫。

姓陈的灭城之时，我们没有站出来，因为我们不是孱弱凡人。

姓陈的席卷世界之时，我们才恍然，已经没人能站出来了。

———《深渊某大君回忆录》。

“仙长饶命啊，仙长大发慈悲，饶了我们吧！”

淮南府柘城以外 40 里，有一个小山村，名叫绿柳村。

村里满打满算，老少都算上，正好 99 个村民，此时全都挤在村头，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不是他们傻，不知道跑路，盖因四周的地面有个奇异的阵法，圆形地域的边界，像是有空气墙一般，根本突破不出去。

今日一大早，有个气质十分不凡的道长来村，言明看上了村子，要收下所有的村民，作为从者。

亮明一些法术之后，村里人自然没有怀疑，就凭那簸箕大的火球，要是真有歹意，又何必这么麻烦？

直接大开杀戒就好了。

然后，仙长竟然真的大开杀戒了。

众人集合在村头之后，仙长就启动了神秘的阵法，当即身体孱弱一些的，顿时就浑身抽搐，口不能语，皮肤毛孔都开始渗起血来。

这下把身体素质好一些的人全都吓坏了，众人悔不当初，哪儿还不明白，这邪修就是嫌麻烦，要把人骗到一起杀。

陈景面对众人的哭喊，也是有些无奈，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没事乱杀人干什么。

不就是做鬼嘛，换个种族而已，何必这么大反应？

这可是天大的造化，做人有什么好的，一辈子出不了头。

不过到底是第一批兵种，他还是苦口婆心，解释了一番，他盘坐在村口大石上，摆出一副慈悲像。

“人间地狱，浑浑噩噩，尘世万载，轮回百重，做人有什么好？”

“不过虫豸蝼蚁，牲畜牛马而已，人间苦，人类苦，穷人更苦，我说了，要招尔等做从者，并未骗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