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裳酒依然坐在车辇里,临行之际,看了眼怀安,眼中充满了不甘:“大唐,当真难以撼动吗?如此境地,依然能绝境翻盘……”
冷三郎率领大军抵达战场时,顿时被惊掉了下巴。
地面被残肢断臂铺满,房屋倒塌,残垣断壁,有的只剩下半截,上面还有不知道什么原因留下的黑色痕迹。
硝烟弥漫,硫磺的味道让空气充斥着刺鼻的气息。
血液竟然汇聚成小溪,包裹着碎肉流淌到了他的脚下。
虽然军士们经历过不少战争,但见到如此惨状,有的军士还是忍不住扶着残壁哇哇大吐。
冷三郎率先回过神,妖蛮死伤惨重,对整个陇右战局都有巨大的影响,顿时脸色大喜:“八百里加急,速报长安、常乐,怀安……大胜!”
“喏!”
几十匹战马带着风雪飞奔出城,快速向常乐长安方向疾驰。
这时,蝶舞从远处疾驰而到,带着亲卫直奔唐仁最后停留之处,发疯一般推倒周围的建筑,突然,她脸色大喜:“这是……密道!挖,快挖,叫人帮忙,快!”
冷三郎走了过来,疑惑的看向蝶舞:“女使到底在找什么人?”
蝶舞亲自拿着臿挖掘,头也不抬道:“此人乃此战的主导者,连蛮王都因他而死。这一切……都是他创造的奇迹。”
“天府唐家四代孙,当今太子妃内弟,唐仁。”
(臿(chā)也写作“锸”,是古代对锹的常用称呼。如《汉书·沟洫志》中“举臿为云,决渠为雨”,颜师古注:“臿,锹也,所以开渠者也”。)
冷三郎听闻蛮王死了一震,随后突然反应了过来,大声惊呼:“什么,此人是……唐家的后代,你怎么不早说。”随即脸色狰狞了起来:“都给老子动起来,挖,勿做其他,都他娘给我上!!!”
说罢,一把推开一旁的军士,抢过臿,亲自挖了起来,铁臿都挥舞出残影,与石头碰撞溅起了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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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军士看着冷三郎的模样一时没反应过来,上将军从来以儒将自称,平日待人亲和,温文尔雅,何时见过他这般样子?
蝶舞也有些奇怪,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将唐仁救出来,也没多问。
他们哪里知道,冷三郎的阿爷曾为唐定边的亲军,乃是唐家嫡系中的嫡系,可以说,没有唐家,就没有冷家的今天。
唐家的旧部都以为唐家只剩下唐洛,虽然心中对其尊敬无比,但毕竟是女子,又为当今太子妃,不好太过亲近,免得引来猜忌,不管对唐洛还是太子,都不好。
可唐仁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唐家真正的嫡系血脉啊,冷三郎可以想象,如果消息传回家中,只怕家中那年过古稀的老爷子会立马启程赶赴怀安。
扫过周围的场景,冷三郎心神激荡,不愧为唐家人,以一己之力,搅动风云,丝毫不弱无畏将军半分。
突然,一名军士高声道:“挖到了,这里有人………”
……
十万大山浪荡山下。
阿木尔在一处丛林中闭目养神,突然,远处传来了稀疏声。
阿木尔瞬间睁开了眼睛,这时,一名军士快速跑到他的身前:“将军,王校尉到了。”
阿木尔闻言缓慢起身,活动了一下冻的发麻的手指,眼神中冷峻之色一闪而过:“既然都到齐了,八百里加急传讯太子殿下,计划……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