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药材不比粮食,我们现在是能买多少买多少,主要是银子也不够了。”
这倒是,他们前些日子买粮食,几乎将从谢氏旁支里捞出的钱花了个干净,现在哪里还有多余的,她让人买药材,也是尽力而已,洪灾过后,疫病横行,药材自然供不应求,可惜了。
“姑娘让以庞三的名义开的粮铺已经成了,主要是湖州和锦州,儋州那边张昂比较熟,便让他联系了信得过的粮铺掌柜,京都那边我让王大虎父子在负责,这样一来后面若有人查,最多也只能查到他们身上。”
谢宁点点头,庞三和刘锜做事,她是再放心不过,毕竟是近百万石粮食,若是同一个出处,未免目标太大,这样安排再好不过。
她已经不关心粮食的事儿了,反而是陈家倒卖粮食和儋州玉蟾宫的事儿更让她心急,陈家那边有陈昊这个人证在手,若是要查自然简单,可眼下扳倒陈家并无好处,反而便宜了梁王,可玉蟾宫那个玉蟾真人的身份可真让她好奇,他同赵王妃是什么关系?
“刘先生在京都待过,可熟悉赵王府的人?”
谢宁不过顺口一问,刘锜听了这话却是一愣,目光怪异的看着谢宁。
谢宁见状,笑道:“先生是不方便说?”
“哈哈哈……”刘锜却笑了起来。
谢宁只淡淡看着他,等他的后文。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姑娘,我与姑娘相识时我曾言,不问及过往,没想到姑娘不仅事事先知,连刘某的来路都清清楚楚,倒是我可笑了。”
“既是先生的过往,那是我唐突了。”
谢宁上辈子对刘锜的了解,在于他是梁王的智囊和杀手,对于他的身份其实不甚了解,比如他为何会成为山匪,为何被京都派的人追杀,他没提,她也没问。
雨势越发大了,雨水溅起来湿了衣摆,刘锜看着这场暴雨,叹道:“十多年前,太子死那日,也是这样的大雨。”
本朝并无太子,他口中的应当就是当时很得圣宠的赵王。
“据传赵王是谋逆被先帝赐死,死后连皇陵也没能入。”
刘锜冷笑了一声,“成王败寇而已。我十三岁在太子府当差,太子仁义温和,至纯至孝,怎会谋逆……”
刘锜所知,和谢宁所知几乎一致,那么问题来了,既然赵王当年并未打算谋逆,那么玉蟾宫底下那大批银两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