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好好谢谢导师。咱们家这情况,人家躲还来不及,要好好帮导师做事,不能马虎,也要多顾着自己的身体......”
母亲叨叨着说了许多,而商陆心里想的是,如何能让父亲提前释放。
临睡之前,他咨询了一下刚考下律师执照的同学,了解了一下减刑和假释。
父亲判了三年,减刑的可能性不大,但假释倒是可以考虑。
同学给他的意见是,最好在申请假释前把所有的赔偿都给完,然后拿到死者家属和伤者家属的谅解书,再去申请假释,这样的机会更大。
他拿出记账本看了看,还了那五十万,还有近七十万的赔偿款,这不是个小数目。
短时间内,他上哪里找这么多钱。
除非跟陶京墨要钱。
前世,他没有花过陶京墨的钱。
哪怕人家堵在家门口要钱,他也没跟陶京墨张过嘴。
当然,陶京墨也不是不管他。只是,陶京墨帮他还钱,是有条件的。
要他听话,要他事事都顺着对方,陶京墨不许的事,自己都不能做,就像被人养着的金丝雀一样。
商陆觉得那是卖身,他不是卖的,更不会卖给一个男人,一个流氓,一个恶棍。
只是有一点他错了,他不卖,陶京墨一样不会放过他。
前世,他只是执拗地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如果早知道自己的执拗最终换来那样的结果,他可能......
夜里睡不着,他便想得有点多。
前世的回忆太糟糕,展开来,就是遍体鳞伤的血泪史。
但与那些血泪史比起来,让父亲早点出来,甚至让父亲多活几年,这个念头更为强烈。
手机正好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屏幕上是熟悉的号码,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熟的母亲,轻手轻脚起了身,披了件外套去外面接电话。
“商陆,在哪儿?”
电话那头,陶京墨的声音就跟前世商陆在半夜接过的很多次电话一样。
透着不耐烦,像是喝了酒,又像是要对他发脾气。
“有事吗?”
他在出租房的天台上吹着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