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假。
平时满嘴跑火车没一句实话,无时无刻不在卖萌装可爱的薛渺渺,此刻算是完全绷不住自己的表情了。徐林在薛渺渺眼中看到了因为被戏耍而油然升起的愤恨羞恼,恐怕就是这一天里唯一从这位学者小姐处得到的真物了吧?
徐林能够深切地感受到,尽管薛渺渺气愤地一言不发,只是瞪着自己从,但若是没有天音的规则约束,自己早就被薛渺渺一把摁在地上,当成沙包爆打了。
不过也不怪薛渺渺,像徐林这样画两个圈,然后说“不得越过圈”的鬼话,是谁都会以为是每个人都不得离开自己身下的圈吧?而且徐林之前屡次被自己捉弄,这一点也让薛渺渺放松了对徐林语言上设套的警惕性。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徐林背后有天道本人的背书,只要能自圆其说,天音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
徐林继续给薛渺渺讲起自己的歪理来:“你想我们是生活在一个球上,若是画一个圈分离你我,仅仅只从拓扑上来说,既是圈住了你,也是圈住了我,这并无不妥。”
“可我们不是生活在平地上吗,怎么可能是球呢?”
徐林回头无语地瞥了一眼弱智发言的麻薯,它不会真的自觉代入地平论信徒的角色了吧?
麻薯却是毫无自知地左右望了望,最后对着徐林疑惑地歪了歪头。
谢四从刚才起就在沉默无言地从麻薯身上接过大包小包,或是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或是搭在胳膊上、或是背在背上,手里亦是提满了东西。这之中有他们此前放在客栈中的行李,有多鱼送的剑镜花,还有谢四一直带着的小挎包,除此之外还多了很多她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小小的人被淹没在如山般的行李之中,似乎随时都要被压垮一样。
卸下行李的麻薯轻松地飘飞起来,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之后才坐到薛渺渺的对面,也就是原本徐林坐着的位置。
“让本小姐来做你的对手。”麻薯用尾巴敲着桌子,看向察觉不对,缩在一边瑟瑟发抖的春心,叫嚷起来:“发牌发牌。”
薛渺渺招呼着春心躲到自己的身边,以免被徐林等人伤害,同时眯眼看向徐林: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让这只幽灵在这里拖住我,方便自己跑路是吗?如此看来,之前让我主动提出公平轮的事情倒是下套了。”
“每个人都会深信自己发现并提出的事情。若是我主动提出要添加公平轮增加游戏时长,谁都会觉得奇怪的。”
“可就算是这样,你根本不必和我玩上那么久的扑克,早就可以跑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你以为这点时间你能跑到哪去?等我玩完这局牌就会来追你,你真的能逃得掉吗?”
重新坐回座位的薛渺渺快速恢复了冷静,她推测出徐林和谢四应当没什么快速逃离的手段,因而才会在这里和自己磨叽那么久。既然如此,那就应该快速结束手头的牌局,无论输赢,不能再被这种小事给拖住行动了。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