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薯眯着眼睛似乎要睡着了,轻声地嘟囔着:“本小姐可不懂你玩的游戏什么的,下次说点我听得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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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已经是夜色深沉,冷风卷动。
春心向房内外戒备森严的守卫们叮嘱了两句,而后手提灯笼,款步迈出房间。
此时的春心早已褪去白日的华服盛妆,发间那些繁冗的饰品亦被悉数摘除。她身着一袭素雅的常服,乌发仅用一支木钗简单挽起,乍一看,仿若一位衣着朴素的寻常良家女子。
她一手提着灯笼,一手轻掩嘴边,打着哈欠,口中喃喃自语:“真是奇怪,平常的奴契约束应该很容易用暴力扯断才对啊。这谢姑娘身上的奴契约束怎么会如此牢固,如何牵扯都拉不断?”
春心仿若突然想起某事,继而冷笑两声:“还以为真是兄妹情深,原来不过是仆从关系罢了。可怜的小思,竟也像青楼女子一样不得自由。”
“哎,欲将谢姑娘转移至城外的实验室,尚需费些周折。”
寻常的奴契自然不是什么牢固的契约,说是能限制奴仆无法逃离百步,但其实对于身强力壮者,轻易就能扯断奴契的约束,逃之夭夭。
再说千知也不会在谢四这个寻常小姑娘身上用什么罕见的,恶毒的契约不是?
但是谁让徐林是「诅咒之子」呢?在他身上就没有临时的、脆弱的诅咒,奴契也因此变得难以扯碎了。
春心微微蹙起黛眉,不住地叹息,螓首低垂,于楼道之中缓缓踱步,似是被重重心事所扰。
“说到底谢公子和小思也未必就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希望渺渺还是能不要伤害他们性命,只把魔神的影响消去就好了。”
正当春心低头走着路,忽的听到一声熟悉的,话语声中带着些促狭的男音:“怎么,姑娘夜间来此,是准备和小生,剪烛临风,西窗闲话不成?”
变故突生,春心惊愕茫然,慌乱抬头望去,径直对上一位男子自上而下、昂首俯视的淡漠目光。
那男子正一边乜斜着自己,一边从容不迫地整理着身上略显凌乱的衣衫,将自己健硕的身躯掩于那件儒衫之下。
春心惊恐地轻轻摇晃着脑袋,心中骇然,口中低声呢喃:“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究竟是何物?”
只因春心瞧见,那男子冷漠的眼神之中,幽浮着淡青色的魂火,就连他身侧亦跟随着或是苍白,或是漆黑的,透明缥缈的怨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