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感慨,祁王这才是这个时代正常人的反应啊,谁像陆观南那样,铁板钉钉地认定他一定是灵魂夺舍了。
祁王哭个不停,凌当归只好一本正经地说:“爹,你别高兴得太早,以后说不定我还会闯很多祸给你。”
不仅闯祸,还会弑他,弑完之后还要篡他的位。
祁王仿佛没听见这句话,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又念起已故的妻子陆茜娘,巴拉巴拉的。
祁王此人算不得正面角色,毫无底线地纵容凌纵作恶、跟在后面收拾各种烂摊子,等到局面无法挽回时,为了护住凌纵,他选择杀进幽清宫,篡逆谋反,有一种逼上梁山的无奈。凌当归脑壳疼,听得频频叹气,却也感怀祁王用情至深,过而反噬。
好不容易把祁王哄走,凌当归终于能休息了。
吉祥推着他的轮椅,去池塘边晒太阳,顺手喂喂锦鲤。抬头一看,正见祁王的方向并不是回他自己住处,而像是东梧阁缥缃堂的方向。
凌当归想了想,祁王如今亲信散失,只能找陆观南商量事情。
他撒着鱼饵,锦鲤跃而争食。凌当归忽然觉得自己一直都忽略了祁王的心机与野心。原书中为护爱子被迫谋反,也许是被“被迫”。派去暗中监视丁湘露和丁不弃的细作,可能也未必是监视他们,而是监视雁州,或者说挼蓝城,那是丞相韩虚谷的地盘,在进行一项皇帝极其重视的行宫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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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自己没关系,凌当归不去多想,继续撒着鱼饵,欢喜地看着漂亮的锦鲤。
缥缃堂。
祁王下令,其余人都退下。
“世子呢?”陆观南看了眼。
祁王一顿,古怪地问:“你现在倒是不恨阿纵了?”
陆观南淡笑:“恨。世子令我罚站,若世子没来,我就坐下了。”
“坐下吧。”祁王开门见山,“我今日奏过陛下了。山茶宴那日织蝉司也来了人,想必已经将一切都告知了陛下,包括尤承之子尤笠府上冒犯言语。不料陛下……”
他没有说完,陆观南已了然,倒也没有多意外,“祁王的态度表明就行了,陛下想看的就是您依仗皇权,您事事报备,事事顺从。您若按下不表,反而引起皇帝怀疑。”
祁王颇为受挫,“陛下严厉斥责了尤承,只罚了三月俸禄,末了就是轻描淡写地让尤承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