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溪其实在何简开口说话时就醒了,只是骨头发软,懒懒地不想动。
“知道了。”
说话带着鼻音,有点软,不像平时中气十足怼人的样子了。
她拉下毯子,露出小半张脸。
波光潋滟的眸子困倦地看向凌晟,卸了戏妆的小脸清冷又透彻,在昏暗的光线里白的扎眼。
“齐玉呢?”宋南溪打了个哈欠,酒精放大了她身体里的某种特性,媚而欲,有种妖孽感。
凌晟皱眉,“早让他回去了,叫他有事?”
宋南溪歪头,“想让他抱我上去。”
理直气壮。
凌晟面色一下变得沉郁,语气冰冷带着质问,“你不要告诉我,平时你跟他的关系也这么亲近。”
“那倒没有,可是我腿软,走不动,”宋南溪卷而密的睫毛眨啊眨,“既然你把我的贴身保镖赶走了,那——”
她拖长了尾音,忽然向前靠近,滚烫染着酒意的呼吸都几乎落在凌晟脸上。
嗓音玩味又恶劣,“那就只能——凌哥你抱我上去了。”
“不可能!”
凌晟脱口而出。
身体里的某根弦,在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小手扯紧!
近在咫尺的宋南溪此刻就如同一只未醒神的狐狸,这个距离,足够他看清对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包括她眼尾,竟然有一枚浅浅的红色小痣。
“嗯?为什么不行?那让何简来也不是不……”
‘行’字未出口。
“不行!”
凌晟迅速回神,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着,情绪激烈。
丝毫没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自持,在宋南溪面前,总是不知不觉被她牵引。
他下车,扶着车门,伸手。
“下来,我扶你上去。”
宋南溪瞥了眼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笑的弯起眼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凌哥,凌晟,那你说什么才行?”
她玩味地舔舔唇,妖冶的笑,有种挑衅的意味。
何简恨不得钻到车底了。
天老爷,这是他一个打工人能听的吗!
无形的僵持着……
直到,总有个人要先低头。
而那个人永远不可能是宋南溪。
凌晟抱着她进了电梯。
沉沉的语气,“你最好是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