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鸢顿了顿,不自觉地将视线放在了崔令姿的身上:“陛下若是说想要奖赏臣妇,臣妇不缺银两,如今也几乎无所求。只是...”
她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只是,臣妇唯有一事所求。”
崔令姿心中一紧,她大概能感觉到,南知鸢如今的话里话外,好像都与她有关。
陛下将这些尽数收到了眼底,只是他并没有戳穿,而是开口:“谢夫人但说无妨。”
坐在面前的是整个大虞权利最高的男人,便是南知鸢先前有所准备,可即将开口之时,心中还是不由地一紧。
南知鸢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道:“陛下,臣妇与贵妃娘娘是旧识,如今见贵妃娘娘...”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崔令姿打断了:“阿鸢!”
崔令姿看向南知鸢的眼眸之中暗藏了些警示,可便是南知鸢不细究,却也能够知晓,崔令姿这是担心自己触怒了龙颜,才制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只是南知鸢只投给崔令姿一个安抚的眼神,便继续说道:“如今见贵妃娘娘,像是比以往都消瘦了。臣妇忧心贵妃,还请陛下...请陛下能允贵妃娘娘每旬出宫一次。”
每旬为三月,可入宫后的嫔妃,除去同陛下一道,几乎都只能困在这深宫之中,生死不论。
而南知鸢这话...便是崔令姿也曾幻想过的,却也从未同陛下说过。
南知鸢低眉顺眼,可方才的话,却瞬间将整个启祥宫之中的气氛都压到了最冰点。便是连谢清珏都抿着唇不自觉地看向陛下,更别说在一旁战战兢兢,唯恐殃及池鱼的下人们。
谢清珏知晓,南知鸢与崔令姿的关系亲近,可她这般几乎是在忤逆了陛下,着实是...着实是...
唉。
就算是在陛下身旁这么些年的谢清珏,都不知晓陛下究竟会如何回答南知鸢的话。
陛下还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崔令姿便一下站在了南知鸢的身前,她扯了扯嘴角看向陛下。声音带了些刻意的轻柔:“谢夫人不过是说笑的,陛下莫要怪罪她。”
陛下低垂着眸子,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息着实是阴晴不定,周围的几人,几乎都看不出来他如今究竟在想些什么。
听见崔令姿的话,陛下的手指忽然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