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然说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
“别念经了,让我摆烂几天。”
虞商商烦躁翻了个身,背对他。
她知道他在为她好,有些话不中听但中肯,但她就是不想听。
身边床铺塌陷,鼻尖嗅到温和皂香,虞商商拧了下眉头,没睁眼:“跟你说今天来不了,休息一晚行不行,我又不是卖身的鸭子……”
话毕,脑袋一轻。
躁乱吹风机鼓动声,半湿的头发被他聚拢到手心,虞商商诧异睁开眸子,发觉姜砚迟正在为她吹头发,他没有那般心思,是她想多了。
对上姜砚迟平静的面孔,虞商商讪讪,低下头当哑巴。
把吹风机调成最小档,他的声音近在咫尺:“明日下班回来接你,把行李搬过来。”
“我自己回去拿就成。”
他每日公务繁忙,还得顾及她大大小小的事,虞商商怕姜砚迟累垮。
“外面不安全。”
有裴泽忌的人,随时卷土重来。
“哦。”
虞商商撇撇嘴。
她爸妈都没姜砚迟这么细致地照顾她。
吹完头,姜砚迟把线收好,放进柜子里,柜子门开着让吹风机散散热,状似不在意地问:“我睡主卧?”
主卧是他的屋子,虞商商住在客卧。
虞商商乖巧躺好,闻言直说:“不然呢?”
睡她这,她一晚上别想安生。
“……”
姜砚迟没说什么,安静走出去,给她关上门。
时至深夜,佣人全部撤出到自己房间睡觉,别墅内安静可闻呼吸声。
虞商商睡不着,睁大眼看着天花板,耳尖忽而听见门外隐忍的轻微咳嗽声。
姜砚迟的声音。
他嗓子一日不如一日,说话声音愈发嘶哑,音色也不如之前低沉动听。
地位迅速提升的同时,身体也在被疾病慢慢拖垮。
虞商商忍了又忍,没忍心,赤脚下床偷偷打开门走出去,寻找高大身影。
一楼客厅传来哗哗倒水声,虞商商无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