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她裹着大衣敲开十三楼对面房门。
房门密码三人互相知晓,但一个女孩子家不便随意闯入,每次去她都很有礼貌敲门。
“来了。”
里面的人叫了声,打开厚重铁门。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贺清序温和笑容,声线暖融融地叫道:“商商。”
两人熟悉之后,他没再用虞小姐这个称呼,跟着白忱一起叫她名字。
虞商商进门摘掉围巾,随手扔到鞋柜上放,换上拖鞋,拎着一兜肉和菜走去厨房:“我买了龙虾,外面的虾全是死虾,一点也不好吃,想尝尝新鲜的,你会做吧?”
她希冀地转头望着他,“你应该会吧?”
贺清序以拳捂嘴轻笑:“会,蒜香的行吗?”
她在管理皮肤状态和身材,不吃辣,淡滋味又吃不惯。
“行啊。”
虞商商把龙虾扔进流理台,然后十指不沾阳春水,双臂抱胸看他洗虾和菜,聊家常似的说道:“白忱今天加班,不回来吃饭了。”
洗虾的手肉眼可见停了一下,贺清序侧脸僵硬,没忍住问道:“又出事了吗?”
“嗯。”
一个嗯字深沉复杂。
白家陷入十年未见的大灾难,资金链断层,股市价格下跌,稍有不慎全盘覆灭。
消息封锁的很快,媒体却不知从哪得到消息,铺天盖地的新闻席卷京城,白家公司人心惶惶。
她听虞母说白家找虞父借过钱,白父活到半百年纪,地位高面子重,除非实在没办法,不会找他们借钱。
白家正在经历重创。
贺清序平静地问:“我去自首,可不可以把白家的损失补回来?”
话镇定,手却在颤。
考上好的大学,被导师看重,毕业后工作如鱼得水,妈妈的病也在变好,努力一下生活就好过了。
此时进监狱,后半辈子就完了。
虞商商开玩笑道:“别想了,白忱用自己的命去保你,此时你去自首,他不得杀了我,你要害死我吗兄弟?”